那时华妃还很年轻,如一团蓬勃的红云,是雍亲王府夺目的存在。可就在那一天,华妃喝了端妃送来了安胎药后,她希冀的孩子带着遗憾离开了。
“那是一个已经成形的男胎……”华妃疯魔了一般,抬起湿漉漉的杏眼哀求她的夫君,企望对方能为他们的爱情结晶报仇。可皇上迟疑了,最终以证据不足为由,轻易地饶过了端妃……
似乎是老天垂怜,马厩里的母马终于产下了一匹健壮的小马。
“华妃娘娘,您怎么哭了?”
叶氏的一句话像是在华妃的心堤上敲开了一块缺口,华妃难以自抑地痛哭着。突如其来的悲伤吓到了叶氏,她把华妃抱在怀里,向我寻求答案。
“余答应,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会传出去的。”
叶氏围着我又是赌咒发誓,我不是很了解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对华妃的创伤添油加醋些什么,所以我想到了敬嫔。
敬嫔在潜邸时,原是华妃房里的格格,皇上为了挟制华妃,才给了她位分。华妃针鼻儿大的心眼儿,兼之敬嫔又是从她房里出去的,对敬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时常虐待人家。
“求敬嫔娘娘告诉我。”叶氏干脆跪在敬嫔面前,大有敬嫔不答应,她就长跪不起的架势。
敬嫔也不是很想提这件陈年旧事,华妃虽然对她不好,但她从来没有在这件事上幸灾乐祸过。
她是在华妃小产后,才被皇上提拔起来的,这敏感的时间点,更是踩痛了华妃脆弱的神经。
那段时间,华妃觉得全天下都欠她的,每天不是在殴打端妃,就是在折磨敬嫔这个趁机飞上枝头的格格,性格也是自那时起骤然变得狠厉。
“华妃娘娘当年怀过一个孩子,后来小产了。”敬嫔轻描淡写地把华妃的苦痛一语带过,正如同华妃对她造成的伤害一样不可磨灭,但说出来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叶氏愧疚地捂住了眼睛,“我伤害了华妃娘娘——”
“没关系的,华妃也即将开始伤害你……”我不禁腹诽道。
敬嫔在一旁劝解道:“不知者无罪,她不会怪你的。”
我也附和着:“对啊,你如果真的过意不去,以后可以常常慰藉她受伤的心。”
敬嫔责怪地瞥了我一眼,她就是被人给耽误了一辈子,所以对叶氏本能地展开了回护,“华妃娘娘迟早要回宫里去的,不如就在剩下的这几天里,好好地陪陪娘娘。”
回去的路上,叶氏问我:“华妃娘娘还会来么?”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暗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华妃娘娘,你也得为华妃娘娘考虑。她对皇上余情未了,如今皇上在宫里又宠了好几个女人,娘娘总不能眼看着那些人后来居上,压在她华妃的头上办事!你心里惦记着娘娘,娘娘对你也是一样,她有空了一定会想办法与你见面的。”
“那我能偶尔去宫里看望她吗?”
“宫里规矩严苛,来往都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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