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惊诧地睁大了眼,旋即又掩饰地笑道:“曹贵人言重了,你们都是皇上的嫔妃,事态还没到这样严重的地步。”
我也有些被曹氏的口气惊到。
我从她那儿离开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左右,她这么快就想好计策了,这脑子转得也太快了!
还是说原先就有什么蛛丝马迹?曹氏知道,却有心瞒着?
曹氏方才所言,只是找了个由头要除掉端妃,并没有向皇后托付温宜公主,却不知在打的什么主意?
皇后还不知道曹氏的打算,所以并没有对她的提议表态。
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态度,包含有许多的变数,任何一种变数对曹氏而言,都是万劫不复。所以今时今日,曹氏不来景仁宫便罢,若来的话,就必须要拿下皇后。
都说母女连心,温宜公主见曹氏眼含热泪给皇后磕头,一双眼睛里也写满了恐惧,她挣扎着从奶妈身上下来,挤在曹氏的身边,那样小小一团,越发衬得她母女二人孤苦伶仃了。
曹氏见气氛到了,抽噎地说道:“嫔妾若不早早地做下打算,只怕会落得祥贵人母子那样,含冤而死,无处鸣冤。”
皇后到底是生养过孩子的,虽然痛恨皇上留在后宫里的种子,但她也曾期待过,在弘晖之后,再生一个软软糯糯的女儿,此生便再无遗憾了。
当然这份心意,在弘晖死后,跟随着每况愈下的身体,已然沉寂了。
而今,早已消散的舐犊之情,忽然被温宜公主这个小可怜给勾了出来。
以前皇后只当是自己不愿被嘈杂所打扰,现在想想,是自己将自己的心完全封闭了起来,每日墨守成规,打理着后宫,与皇帝相敬如宾,这样无趣的日子,正在消耗她为数不多的时光。
怪不得心情总是这样惆怅不爽呢?大抵是自弘晖死后,便钻了牛角尖了。
这景仁宫冷清太久了……是时候热闹一些,涨点人气了。
“曹贵人,祥贵人之死尚无定论,你怎么敢断定她是含冤而死呢?”
皇后尽量把眼神放温和,问的是曹氏,眼睛却盯着曹氏身旁的温宜公主。
见勾起了皇后的兴趣,曹氏连忙止住了抽泣,她轻轻地把公主推向奶妈,可温宜公主却固执地要守在曹氏的身边,这不禁引得皇后莞尔。
这孩子曹氏真是没白养活,还知道护着额娘。
“皇后娘娘明鉴,自从年家被处置之后,功臣家的女儿陆续进了宫,除祺贵人受宠外,皇上对其他的新姐妹都是淡淡的,可时常受宠的祺贵人没见受孕,而祥贵人寥寥几次竟能怀上,这件事儿叫祺贵人咬碎后槽牙的同时,也暗中调查,想知道原因。”
“昔日汉高祖的薄姬,前朝万历皇帝的恭妃王氏,皆是一夕之幸便身怀有孕,这并不稀奇。子嗣一事上,是讲缘分的。便如你与欣贵人,欣贵人比你受宠,可她的女儿却生在你女儿的后头,是一样的道理。”
是啊,这有何稀奇的?除非皇上不孕不育,祥贵人偏偏怀了,那才叫稀奇。
“娘娘说的对,缘分天定,但事在人为。嫔妾曾得到过一张良方,可助女子坐胎,而这张方子端妃是看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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