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贵人低头神伤,并不很在意祺贵人的嘲讽。
我原以为叶氏本来最具侠风,因为曾见她横鞭立马,潇洒风光,这是只有话本里才能出现的形象,可面对曹氏受欺负,叶氏就跟瞎了一样,闭目养神,充耳不闻。
大约还在生气曹氏曾背叛年氏的事。
在这无聊到失语的等待里,皇后身边的剪秋从正殿走出,请各位嫔妃陆续去给皇后请安问好。
唠了几巡家常,又不用安排什么祭祀活动,皇后便想让大家有序离开,明儿再会。
就在散会之前,准备赐食的时段,曹氏忽然跪在了皇后面前。这一举动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心说:曹贵人难道是要发作了?那张药方子果然有内情!
“曹贵人,你这是做什么?”
皇后准备的席面就差摆上桌了,见曹贵人有事要启,只能让鱼贯而入的宫女,先回去,等下再喊她们。
“皇后娘娘,温宜公主自从敦肃皇贵妃死后,便一直有夜啼之症,嫔妾请遍了太医院的儿科圣手,竟也束手无策,只能寄希望于鬼神,便趁着甘露寺的师太入宫时,请她供奉一盏大海灯,为温宜公主祈福,但也没效果。幸得出家之人慈悲为怀,师太听闻公主之症,便在民间搜寻与此有关的药方,终于于昨晚得了一个偏方,经太医院的太医审查后,才知是可以一试的良方。”
“嗯,这是好事儿,你怎么并不高兴?是不是银钱不够使了,我是见过你捐海灯的,真可是十分破费。你的份例不多,想是难以为继了?”
曹贵人跪地叩谢皇后体谅,接着说道:“就是这样一张得来不易的方子,经给我弄丢了。嫔妾厚着脸皮,再请太医誊写一张容易,就怕这方子的丢失,是老天对嫔妾的测验,而嫔妾却丢了那方子,只怕老天怪罪嫔妾心不诚,报应到温宜公主的头上!”
“哦,”皇后也算了解了来龙去脉,“你是想让本宫助你找到方子么?”
“嫔妾正是此意。也请众位姐姐妹妹帮帮忙,救一救温宜公主。”
曹氏这样恳切,众宫娥颇有不忍者,已踊跃答应。而沉默的大多数则把目光投在了祺贵人身上。
本来就是气短的祺贵人,忽然拽了一把侍女的头发,同吃痛却不敢吭声的侍女说了几句悄悄话。
那侍女脸上立刻闪过不情愿,但仍旧是畏惧祺贵人,只能点头应允。
却见祺贵人的侍女在得了主子的命令后,悄悄背过身去,从袖筒里方子掏了出来,迅速塞进嘴里。
这对于皇后来讲,是大不敬,立刻有景仁宫当值的眼尖宫女喝止,并有其他宫女一同聚过来,制服了祺贵人的侍女,并把她押到皇后面前。
“禀告皇后娘娘,这名宫娥于凤驾前失仪,并口吞一物,不知是何?”
“撬开她的牙关,把东西掏出来!但切记莫要伤她。”
皇后一声令下,便有几位身强力壮的粗使宫女,将祺贵人那小侍女摁住,而后捏紧了她的脸颊,将一双铁筷子伸进了她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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