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婢自知卑微丑陋,从未有过奢望能服侍您。可是,端妃娘娘拿小瘦子的命,来威胁奴婢就范。小瘦子是奴婢的亲哥哥,是奴婢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奴婢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呜呜呜……”
云儿语惊四座。
若说宫女太监,还有可能因为排遣寂寞,结成对食儿,可亲哥哥亲妹妹之间,谁要是把人家俩想脏了,他自己的心才是脏了的!
有云儿做铺垫,皇后这才顺理成章地加入了战场。
“端妃,你是主子,当对奴婢的身份知根知底,小瘦子和云儿当真是亲兄妹?”
“皇后娘娘当真是抬举嫔妾,这云儿已经背刺了嫔妾两回,嫔妾如今还怎么夸口,对他们知根知底?便是嫔妾说了,只怕皇后也不相信。”
端妃说话,柔中带刺,皇后落了个没脸,好在在年氏的锻炼下,皇后已经习惯隐忍了。
“那就去找内务府的人来,问一问他二人的籍贯。”
苏培盛擦了擦额角上的汗,赶紧打发小厦子去办。
开弓没有回头箭,剪秋甩给曹贵人一记眼刀,让她好自为之。
曹贵人绞着手帕,手心里的汗水把帕子上的红梅,染得更红了。
“皇上!云儿这是自知罪孽深重,临死也要拉上垫背的!她在口不择言,您可千万不能被她迷惑了!”端妃跪倒在皇上脚边,义正辞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您可是亲眼见着小瘦子和云儿苟且的。她还敢提什么兄妹?丧尽人伦,不怕报应么!”
云儿的指控丝毫没有影响端妃的情绪,但对于婢女的冒犯和背叛,端妃也毫不留情地把云儿的丑事在众人面前揭开。
众人纷纷露出嘲讽鄙夷的目光。
可云儿的心肠硬,脑子也是清醒,没有被这些人影响,她的喊冤的对象始终都是皇上。
“奴婢是被下了药的,皇上应当知道,中了那东西,是个什么滋味。若说罔顾人伦,端妃娘娘,谁能比得上你?祥贵人——你的亲侄女,究竟是怎么死的,难道你竟忘了?夜夜梦回,看着被挠烂的门窗,您当真不怕?这满屋子的法经法咒,能挡得住化作厉鬼的祥贵人,却瞒不住你恶毒的人心。”
云儿这话,惹得众嫔妃一阵轻笑。
气氛原本十分紧张尴尬,经这笑声一冲淡,凸显出一种怪异。
皇上心里纳闷,他瞪着那一溜儿人,除了端妃和皇后,没有不笑的。
“笑什么?让你们坐在这儿,是学规矩,一个个倒像是看戏一样!你们心里把这事儿当闹剧,又把朕当作什么了?唐玄宗一样的丑角么?苏培盛,传令下去,她们有一个算一个,断了从今儿直到过年的月例。得让她们吃点儿苦痛,涨涨教训。若是今日纵容了她们,只怕以后朕的话,也得小佛堂的经文一般,成了后宫的摆设!”
大家笑的缘故,皇上不晓得,端妃自己却晓得。
不就是笑话蕴安殿总是换窗户纸么,这钱是蕴安殿出的,想换就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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