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供述来到了我的手里,那小坨子所讲的内容,与我预料的丝毫不差。姜忠敏这次反应迅速,帮了我大忙。
剪秋因为去请太后了,还没回来,我便把供述递给了苏培盛。
“听说是你先去找了卫临?”
皇上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知他率先发现了什么。
“回皇上,嫔妾去太医院的时候,卫太医没在。”
“皇上,定是这卫临心虚,担心欣贵人找上门来,故而装病回家。”
祺贵人不过脑子的话,打乱了皇上的思索。
她这么激动,遭到了皇上的质疑。
“你又没去南三所,又没跟奶嬷嬷龃龉,又没跟去慎刑司,怎么就敢定义卫临的行为?”
祺贵人没看出皇上要针对我的意思,反驳道:“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怎么别人不这时候请假,他卫临请假?这就叫心虚!”
“卫临他照顾莞妃的父亲,累病了。”
“皇上原来是在给卫临找借口,顺便帮莞妃脱罪啊?”
祺贵人蹲坐在地上,眉目一下子豁朗了。
“欣贵人,碰上莞妃,你就认倒霉吧。公主跟公主又不一样……”
安惠公主听了这话,忽然抽泣起来,皇上皱了皱眉,“安惠,你怎么了?”
“皇阿玛,是安惠不好,没有盖好被子,着凉了,连累了奶嬷嬷和卫太医。”
“好孩子,不怪你。让你额娘领你下去吃药吧。”
安惠公主乖巧地点头,“现在喝的药不苦,女儿会喝的。”
“药哪有不苦的,喝罢了药,含一块梨膏糖,甜甜的,也润喉。”
皇上的耐心在安惠公主公主离开客厅后,彻底消失。
他叫人带上来小坨子,与姜忠敏、卫临对质。
“卫临!你这个黑心肠的!”
小坨子刚从外进来,一眼便看到了卫临,他发了疯一般,冲到卫临面前,将卫临撞了个趔趄,他自己也摔倒在地。
“御驾之前,休得放肆!”
苏培盛拂尘一甩,抽在小坨子的脸上。
“小坨子,安惠公主究竟是如何着凉的?”
小坨子跪倒在地,对皇上拜了又拜,忏悔道:“是碎玉轩的小允子私下找到奴才,说莞妃不忍胧月公主养在南三所,便拿了一张银票,让奴才在乳嬷嬷旁边,劝乳嬷嬷给安惠公主穿着衣裳睡。公主前半夜害热,踢开被子,后半夜又害冷,自然会着凉。到时候,自有太医院的医术精湛的太医送来药,安惠公主只是只不过是得一场风寒,却能帮胧月公主回到亲额娘身边,这是好事。”
小坨子说着,又抽泣起来,他狠毒地瞪着卫临,哭诉道:“可谁知这卫临着急去大牢里侍奉莞妃的阿玛,随便开了一些药给奶嬷嬷。那药苦涩异常,便是成人也难以下咽,公主不吃药,病情越来越重,可卫临借口去大牢,奴才求了又求,他都不来。奴才自知是罪魁祸首,心急如焚,还好太医院里一位姓章的太医答应换个方子,公主这才慢慢喝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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