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姜忠敏把证物——沾有苦药汁的一条丝帕,以及奶嬷嬷等人的证言,呈给了皇上。
奶嬷嬷的话跟小坨子的供词完全对的上,现下人证物证皆在,皇上陷入了沉默之中。
可长久的沉默不能解决问题,皇上把玉石念珠放到软榻上,指着卫临,“让他说!”
苏培盛听命,把卫临嘴里的布扯掉,卫临立刻将头磕得咚咚直响,大喊:“冤枉啊皇上!”
“朕给你诉说冤屈的机会。”
卫临把鼻涕眼泪在衣服上擦干,颤抖着说道:“皇上,小坨子所言,奴才一概不知。奴才供职于太医院,日常出诊皆是听从调派。那日,是南三所的人拿着内务府的腰牌,请奴才去给公主看病的。奴才去的时候,公主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重症必得下猛药,小孩子不吃药,可以灌下去。”
“天杀的你!那不是你的孩子,你不心疼!你这样有经验怎么你自己不灌公主,急匆匆地交代了,就溜掉?”
小坨子当即反驳了卫临的话。
卫临又磕了几个头,激动地表示:“皇上有命,凡对疫病有钻研的太医,务必赶去大牢,救助甄远道,奴才不敢不去!”
“呵!你自己医术不精,又怪罪到皇上头上!你那样献殷勤,不就是想谄媚罪臣甄远道么?”
祺贵人拼着得罪皇上,也要把碎玉轩跟安惠公主一事咬死在一起。
皇上明显不愿意牵扯碎玉轩,不想让他心里洁白无瑕的莞妃,又或者是“纯元”沾染上世俗的尘埃。
皱着眉让人把祺贵人带出去。
祺贵人给皇上施了一礼,仰着头颅道:“皇上不必厌烦嫔妾,嫔妾自知说错了话,甘愿在储秀宫禁足。可皇嗣犹比嫔妾贵重百倍,嫔妾希望皇上秉公处理,使后宫信服,而非屈服!”
“太后娘娘到!”
慈宁宫内监的声音在褀贵人之后响起,褀贵人还未离场,太后便接踵而至。
平日,皇后残害妃嫔,每每会受到太后的惩戒,如果今天饶了莞妃,那么日后,太后还有什么立场,来教训皇后呢?
就算为着皇上以后的子嗣,太后也会让莞妃脱一层皮。
皇后坐看翻船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齐整整的请安声,暂时冲淡了紧绷的气氛。
太后的眼睛在沉默的皇上、激动的褀贵人,以及痛心的皇后,伤心的敬妃等人脸上划过。
问道:“把哀家请出来,所为何事?”
皇后回道:“安惠公主大前天突然生了病,病因有些蹊跷,经过内务府的探查,是碎玉轩的小允子买通了安惠公主身边的内监动了手脚,才使得安惠公主生病的。为的是胧月公主能从南三所迁到碎玉轩。”
太后看在场之人没有半个碎玉轩的,便问:“是真是假,将人传来对质就行了,该罚谁便罚谁,有什么可僵持的?”
“额,皇额娘说的是。”
皇上没发话,皇后便也没开口,太后是觉得这样的小事,不用劳她大驾,所以只端坐在正位,也等着。
这三个人一言不发,整个景仁宫呈现出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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