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回来了——”我半睁着眼,有气无力地要从被窝里挣扎出来,给华妃请安。
“你这是怎么了,本宫不是让太医给你看过了么?怎么看起来比之前还要严重,你又喝木薯汤了?”
我强撑着摇了摇头,曹贵人见我不便回复,便将我的遭遇简而言之,华妃听了,大为惊奇,“鸡蛋羹竟然跟木薯汤相克?那温仪她——”
“娘娘放心,温仪还小,小厨房尚未给她做鸡蛋羹吃,是以阴差阳错没有碰上。”
华妃松了口气,“温仪还小,受不了折腾,以后但凡扯上温仪的算计,都得三思而后行。”
曹贵人心里狂喜,但脸上还不敢表达出来,她轻轻点头附和。
“娘娘这一战可胜了?”我问道。
“本宫没有弄死端妃,何谈胜负?”
“皇上皇后竟然一齐偏向端妃?”
华妃不愿意再提这败北的事儿,曹贵人解释道:“端妃是虎贲将军的女儿,便是有错,皇上念着她家里的功劳,也不会过多计较。”
“娘娘打算怎么做?”
“皇上皇后都要保那个贱人,本宫又能怎么做?本宫怎么做都不对!”
皇上虽然阻止华妃处置端妃,但并未特别交代由谁负责端妃日后的起居,所以端妃仍然是在华妃的管辖内。
华妃当然想磋磨死端妃,但这样子留下的把柄太明显,端妃一个无足轻重的病秧子死便死了,把她搞死的华妃可难得安宁了。
但若是好好照顾端妃,华妃心里堵得慌不说,六宫中人也会糊涂,毕竟是华妃搞的端妃落魄至此,怎么忽然又仁慈起来,是否是华妃心里有鬼?
“皇上既然看重惠贵人,娘娘不妨将端妃交给惠贵人处置。惠贵人若来请教娘娘,娘娘也有托辞。”
“端妃背景硬,惠贵人亦如雨后春笋,不可小觑。若端妃和惠贵人联手,本宫岂非强敌环伺!”
“惠贵人清高,但阖宫上下都是俗人,高攀不上惠贵人的青眼。皇后身后有齐妃和富察贵人,娘娘身边有曹贵人,惠贵人聪明绝顶,自然也要组织她的小团体,只要娘娘断了惠贵人的臂膀,她就难成气候。”
“碎玉轩的莞贵人病着,与惠贵人交好的,便是松阳县丞安比槐的女儿安答应了。”曹贵人提醒道。
“惠贵人自小在京城长大,与安答应的身份差了那么许多,见识与眼界都不是可以比拟的,二人之间只会是一个施舍,一个受用。如今惠贵人也是无人可用,才强行推安答应上位,这种宠爱皇上转头就忘了。安答应摸到了至高无上的皇恩,却又很快被冷落,她心中的落差,惠贵人可没空去安抚。”
“你的意思是,安答应可以收为己用?”
“安答应大约不会为娘娘所用。”
“岂有此理,她一个小小的答应,如何敢藐视本宫。”
“娘娘想岔了。安答应她出身低微,性格有胆小温吞,娘娘直爽惯了,又是天生的骄矜小姐,怎么会为了笼络一个小棋子,抛却娘娘的率真,去假言辞色。”
“本宫可没空跟个小小答应浪费时间,顶多吩咐内务府一声,给她行一点实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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