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嫔妾也不会勉强娘娘去做您不愿做的事情。不知娘娘可曾注意到,安答应身上时常香气扑鼻,那是她自己善于调香所致。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子,必然会计算得失。在做莞贵人替补的这件事上,只要有人给她阐明利害,安答应定会做出最合适她的选择。”
“那千鲤池骚乱岂非要推后了?”
“还望娘娘同丽嫔解释一下,待合适的时机再行发挥。”
之后,惠贵人在华妃的安排下,正式与内务府总管见了面,华妃跟这些人的交情匪浅,老油条们心里也知道,在后宫谁的腕子粗,私下全都托颂芝,向华妃表述了忠心。
我是在第二天,与御花园的安答应相遇的。
那时天空降下了一阵急雨,安答应心善地将她的伞撑到了我的头上。
“多谢安答应。”我与她在大雨中互相行了礼。
安答应人有些羞涩,我请她与我在不远处的凉亭中避雨。她虽然不想跟华妃党的我走得过近,但也畏惧于华妃的权势,只能点头答应。
我已在亭中的石桌上摆了几碟茶点,与一壶茶。安答应见我早有准备,便知道我是冲着她来的。
“余答应有事便请说罢,我还要赶在饭点前回去。”
哈哈,后宫里不受宠的女子,每天所盼的也只有早膳和晚膳了。
“安答应想不想侍寝?”
“侍寝?”安答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余答应为何忽然询问我这件事?这也不是我可以做主的。”
“从你顺其自然的态度来看,安答应对邀宠并不是十分热衷的,对吗?”
“天恩难测,我只愿静候天命。”
“如今惠贵人当了家,安答应的天命也在来的路上了。”
安答应深以为意,她低头浅笑着,并不作答。在她沉浸在即将飞上枝头的美好幻想时,我给她泼了盆冷水,“可以安答应的姿色,即便上天垂怜,又能留皇上几晚呢?”
我的话过于直白,安答应以为我是专程来羞辱她的,气红了脸,起身想要离开。
“这世间的女子,谁不想独占夫君的爱。惠贵人何以要推你上位,安答应可有想过?”
“我……”安答应嗫嚅着,不愿由自己揭露这残酷的事实。
“因为莞贵人不宜侍寝。皇上本来是对莞贵人极为属意,她跟惠贵人家世相当,品貌相当,二人互相扶持,这后宫便会形成第三股势力。但现实是莞贵人卧床不起,惠贵人一时没得选,所以才推你上位。有一点,想必安答应自己更加清楚,那就是你不是惠贵人的唯一选择,这宫中汉军旗的佳人不胜枚举,惠贵人若得势,自有人攀附,她们每一个都有可能挤掉你上位。”
一提这个,安答应立刻又想起她那个拿不出手的出身来,“我是县丞之女,出身寒微,惠贵人有那样的打算,也是应当的。我不像余答应这样的,有个好嗓子的,能勾的皇上时时回味。”
“不不不,安答应是县丞之女,我爹却是个庶民,若是论出身,我还在安答应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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