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1次见周深的时候还年轻,左不过十二三岁的光景。
我那时候娇气的要命。也不愿意走,非要有人用轿子将我带到山上去,那小先生就在半山腰上等着我,他穿着袈裟等着我,不让我上去。
我气得要命,我那时候还是楚家尊贵的小公主,没有人敢驳我的面子。
可是他站在那里,就像一根坚劲韧拔的竹子。
他那个时候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君子。
后来新皇登基,他却扶摇而上成为了一代国师。
楚家站错了队,我一下子从枝头上零落下来。
于是我就和他们一样跪在地下,看他一步一步走上他的青云梯。
我看见他的野心和欲望,如藤蔓一般,疯长。
那个少年好像就消失在了半山腰的微雨之中。
他还是拜佛,平时还是喜欢穿着袈裟,可我知道他拜的不是佛,是他自己永不停息的,疯长的欲望。
我和他其实是同一类人。
就像我虚与委蛇侍奉新君一样,他抛下了年少时的君子傲骨,变得圆滑而世故,那个澄澈如空山新雨后的少年被他自己亲手埋葬在那场血雨之中。
受到利益的驱使,我和他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
我和他一起走进风雪里,同舟共济,最后,又同室操戈。
说我不爱他,我自己都不相信。
他还是那个灿烂的人,只是那灿烂,不再一往无前。
他跌落下了凡尘,我却暗自欣喜,我们终于成为了一丘之貉。
因为我们终于都成了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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