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适配性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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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傅恒,我好像开始有点想你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仲夏的风带着丝丝热意吹进马车里,一并吹进来的还有街市上喧腾热闹的鼎沸人声。

“额娘,我们今天是去看小表弟吗?”

元生瞪着大眼睛,满脸的期待。

“是呀,去看小弟弟,元生这么开心啊?”尔晴笑问。

“嗯!”元生使劲一点头:“弟弟头小小的,手小小的,哪里都是小小的,很好玩。”

他兴奋得很,手里抓着个纸风车架不时地用嘴去吹,风车被吹得转动起来,变幻出一朵朵彩色的花。

风车是元生缠着尔晴教他做的,除了最后的连接部分对他来说太难,是由尔晴帮忙的以外,这架风车几乎可以算是元生亲手做成的了。

虽是不值钱的小东西,却非常有意义,小孩子大多也对这些花花绿绿会动的东西非常感兴趣,看到做成以后,元生一蹦老高,举着风车架满屋跑的开心模样,尔晴一时有许多感触。

这个样子的元生使尔晴想起了从前的福康安,不过那个时候的福康安可比现在的元生淘气多了,想让他安安静静地坐一会儿,不要太难。

可如此活泼好动的福康安却也能为了陪他的阿芊妹妹玩,老老实实地待在一个地方待上一两个时辰。

他曾天真地问她:“额娘,你能不能再生几个弟弟妹妹陪我玩啊?”

尔晴被他的问题搞的不知所措,最后随便编了个理由将他搪塞了回去,可福康安那张失望的脸却在尔晴的心上印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迹。

许是缘分,正好那时伊兰生下了阿芊,尔晴便经常带福康安去看那个长得粉雕玉琢、玉雪可爱的小姑娘,福康安很喜欢他的这个小妹妹,还总是坐在摇篮旁边给阿芊读尔晴给他写的小人书,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明白,又喜不喜欢听。

尔晴很清楚,其实,福康安真正想要的并不什么弟弟或妹妹。

尔晴也知道,福康安是个很敏感的孩子,他的淘气和恶作剧只是因为他渴望被关注,渴望父母的陪伴。

她已经非常努力想要给他她全部的爱,可是,显然,还是不够。

孩子对父母有着天生的依恋,缺失的部分会永远在心底不甘地呐喊,指引他们一直追寻下去,近乎执着地追寻。

就像元生,自从傅恒走后,他便总是会问起‘阿玛到哪儿了呀?’‘阿玛什么时候回来呢?’类似的问题,隔个几天就会问一次,他的小脑袋还不足以长时间的记住一件事,所以便会重复地问同一个问题,一注意到了就会问。

每每,尔晴只能以‘阿玛去打坏人了,等阿玛把坏人都打跑了,就会回来带元生骑大马玩’之类的话安抚他,然后再用什么玩具或吃食将他的注意力引开。

即便有那么多人伺候、帮忙,独自抚养孩子也时常会让尔晴感觉到心累,但尔晴明白,傅恒在做更重要的事。

保卫他们的国,便是保卫他们的家。

尔晴摸了摸元生的头,将其他思绪压在心底,现下,她该关注的是眼前。

同前世一样,七阿哥是在四月初八佛诞日出生的,给这个从受孕起就受到格外重视和偏爱的孩子又添了一层别样的光环。

永琮出生后,皇上大喜过望,挥笔赋诗一首以表达自己心中的欢情,诗曰「九龙喷水梵函传,疑似今思信有焉。已看黍田沾沃若,更欣树壁庆居然。人情静验咸和豫,天意钦承倍惕乾。额手但知丰是瑞,颐祈岁岁结为缘。」

诗中用词,无不意义深重,令人浮想联翩。

而今天的满月礼,皇上将会当众为七阿哥赐名‘永琮’,还因庄亲王允禄的孙子之名与他属意之字撞上了,而谕旨令人家已经叫了十年的名字改叫永瑺。

‘琮’啊,多么不凡又多么特殊的一个字。

身为皇帝,他无所顾忌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恶,却不知这样将会给一个小小的婴儿带来多少道嫉妒的眼光。

优异的出生,加上过分的宠渥,非为福,反而会化作催命的符、暗处伺机而动的黑手以及可能随时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箭。

然而,君临天下、坐拥万里山河的帝王对自己嫡子名正言顺的关心、爱护,又岂是尔晴妄自置喙得了的?

心神难宁的尔晴不知不觉蹙起眉,听到车外传来的嘈杂声,她眉间凝色更深,来不及问,下一瞬,尔晴猝不及防向后倒去,失重感令她惊呼出声。

似乎是马受惊了,马车朝天一仰又落下,力的作用让马车里的四人都不受控制地东倒西歪起来,慌乱间,尔晴下意识地将元生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背护住孩子的头,曲起的手肘撞上车厢,瞬间一股刺痛和麻涨感漫向整个手臂,尔晴吃痛不已,脸皱成一团。

前头的杜鹃和梨云手攀着轿门,吃力地扭头朝后问道:“夫人,小少爷,你们没事吧?”

“元生,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尔晴焦急地上下检查元生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额娘,我不痛。”

元生摇头,大眼睛里还残留着惊魂未定的恐惧。

“不怕,不怕。”

尔晴一下一下地抚着元生的背温声安慰他,眼里却一点点聚起怒色:“发生什么了?”

因为元生在场,她特意压着火气。

“奴才该死,惊扰到主子们,请夫人恕罪。”

马夫隔着车帘跟尔晴磕头,竭力解释着此次事件错不在他。

原是一个乞丐突然冲到街中间,马夫来不及闪躲,反射性地勒马吁停马车才差点导致人仰马翻。

现下那乞丐正哎呦连天地在那儿大喊大叫,哭诉自己被压断了腿,要赔偿。

“人伤得严重吗?”尔晴问。

“回夫人,奴才确信咱家的马没有撞到人,那老乞丐就算真伤了也严重不到哪儿去。”

看来是遇到个碰瓷的了。

尔晴心如明镜。

这时候也是有交通规则的,律法规定任何人无故不得在内城驾车或马疾驰,造成事故的,罪加一等,因而谁家马夫们也不敢将马车驶得太快,且从来车有车道,人有人道,那乞丐好好的两边人行道不走跑到马路中央,不是想拿健康换钱还能是什么?

那乞丐依依不饶,越来越多的人聚上来,围着马车指指点点,尔晴不欲与之纠缠,冲外边吩咐道:“打发他五两银子让他走吧。”

谁知那乞丐竟还嫌少,哭喊得更大声了。

贪心不足,尔晴揉着仍在隐隐作痛的手肘,轻嗤了声。

马车外,随行的四名护卫其中两名跳下马,一人一边将那坐在地上哭爹喊娘的乞丐架起来抬走,口中并故意抬高声音:“我家主人是讲理的,让我们先带你去看伤,该多少赔偿赔多少,定叫老伯您满意。”

围观的人群被引到路旁,将路让了开来。

尔晴没再管那边如何如何,让马夫继续赶路。

七阿哥弥月之庆可耽误不得。

何况,尔晴还要先去老宅汇合,跟随老夫人、兄嫂们一起进宫。

皇上命在重华宫摆宴庆祝,各宫妃嫔娘娘、皇太后、太妃、王爷、福晋、阿哥、公主都送上了厚礼,宴毕,众人聚集在漱芳斋里看戏。

元生因为他的风车在之前的波折中被不小心弄坏了而有些怏怏不乐,坐在尔晴怀里撅着嘴生闷气。

“这是怎么了,谁惹到咱们元生了,跟皇姑父说,皇姑父替你做主?”

乾隆见状,有意逗弄。

“无甚大事,就是来的路上,出了点小意外,把他给小阿哥准备的礼物弄坏了,他想回去重做一个,奴才怕误了时辰,就没让,他便耍起了脾气。”尔晴略解释道。

席散之后,尔晴准备要出宫,被个小太监喊住,带到长春宫,皇上、皇后正坐在明间谈笑着。

见礼过后,尔晴被赐座,进门后一句话不说的元生引起了乾隆的关注,发出那一问。

“哦,是什么宝贝呀?”

乾隆恶趣味更深,扬长语调对着元生道。

“是大风车,会呼呼呼转的大风车,我做了好久好久才做成的。”元生气鼓鼓地转头瞪着尔晴:“哼,额娘坏,是额娘弄坏的,她还不赔我!”

尔晴顿时有些汗颜,她那时只顾着元生,一不留神压到了那架风车,把风车压散架了,元生看到,差点没哭出来,尔晴还哄了他好一会儿。

本来,人已经被哄好了,结果元生看到其他人都拿出礼物,他没东西拿出手,丢了面子,就又生起了气。

“没事儿,再做一个就好了,需要什么材料,姑姑让人给你准备,好不好?”

皇后出了月子,没有难产的她恢复得非常好,玉容生光。

“真的?好耶,我马上去给弟弟再做一个!”

元生展开笑脸,从尔晴腿上蹦下去。

“以后你什么时候想来看弟弟,可以随时让你额娘带你到宫里来。”

乾隆金口一张,就给小小年纪的元生开了一个殊荣。

听到这话,元生有规有矩地朝乾隆行了个打千礼:“谢皇上恩典!”

他时常跟着尔晴进宫,看到别人这么做,久而久之就学会了。

“嗯,爱卿平身。”

乾隆忍着笑点了点头,殿内的人俱都有点忍俊不禁。

元生又有模有样地回了句:“嗻!”

然后由杜鹃和梨云让人带着去往了别间。

看着元生才堪堪到内侍大腿的背影,乾隆又忍不住露出个怀念的笑,他将身子转向皇后:“容音,你瞧,元生这么小就如此知礼数,是不是跟傅恒小时候一模一样?”

皇后非常赞同:“是啊,那时,傅恒也就才这么高点吧。”

她比着罗汉床的扶手,嘴角翘起,发髻上的流苏坠微微晃动着。

“傅恒是朕的股肱之臣啊。”

忽而,乾隆没来由的感叹了一句,令众人侧目向他,尔晴更是紧紧盯着乾隆,呼吸变得有些微急促。

“他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太拼命了!”

对于傅恒的秉性,乾隆知之甚深,出京之前,他就再三叮嘱,还特意将吏部尚书达勒当阿、乾清宫侍卫达清阿一同派往前线,就是希望能有个人在傅恒一头扎进公务里不知疲倦为何物时能劝诫两句,哪知傅恒当面跟他保证得好的很,一出京就阳奉阴违,不把他的耳提面命当回事儿了。

四川距京四千余里,傅恒带着三万五千人的军队以及几百车的军需物资星夜兼程,居然在一个半月就赶至瞻对,更身者,沿途还能令人考察各镇县吏治民情整理成奏报发给他。

乾隆看着奏折上的一行行字是既欣慰,又不得不担心,傅恒这么干,若是身体吃不消出了什么问题要让他如何跟他额娘、他姐姐、他妻儿交待?

“朕是劝不了他了,你这个当妻子的还需多多关心关心他啊,傅恒可是多次向朕问及你的情况,十分惦记你,怎么你没有给他寄过家信吗?”

这话是对着尔晴的眼睛说的,语气里流露出分明的兴味。

被乾隆别有深意的眼光一扫,尔晴当即有如芒刺在背,脸更是热得不行,尴尬得都快用脚趾在原地扣出一座长春宫来了。

这话是能在给皇上的奏报里说的吗?

不是,他为何不干脆直接写信问她呢?

尔晴不由想起傅恒出征前和自己说过的话。

除夕过完,好像一下子就到元宵了。

今年的元宵节,皇上考虑到皇后的身子重,就未去圆明园,而是在城内过的。

第二天就要分离,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尔晴,记得给我写信。”

他把她的头按在怀里,以至于她回答的那个‘嗯’字的声音显得有些涩涩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塞住了喉咙似的。

“不许寄空白的。”

傅恒脸色郁郁,委屈地控诉。

“啊?”

尔晴晃了下神,才忆起他为何会这么说。

前世,傅恒去金川后,老夫人挂念儿子,家书寄得非常勤。

丈夫出征在外,作为妻子,必会关怀备至,担忧其安危,不吝寄衣写信表达思念,可那时的他们之间哪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尔晴也不觉得傅恒会想收到她写的信,因而,每每在信封中,尔晴便只放上一张白纸,权当做给老夫人看。

尔晴还以为不会有人发现这个秘密,没想到傅恒竟一直都是知道的。

“嗯,不会了。”她微觉窘迫。

“你要照顾好自己。”

尔晴又‘嗯’了声,‘嗯’完觉得不对,从傅恒怀里抬起头:“该照顾好自己的人是你吧?”

“放心,我绝不会让你这么年轻就守寡的!”

“胡说什么呢?”尔晴嗔道。

傅恒未再说话,捧着她的脸吻下来。

这一次,尔晴没有向以往那样推开傅恒。

“记得要给我写信。”

他最后又叮嘱了句。

“知道了。”

尔晴只觉脸在发烫,起身行了个礼。

“奴才不知傅恒早已抵达战场,怕干扰他做正事,是以才未……”

其实,尔晴何尝不担心、又怎会不担心?

她只是把所有躁动的、不安的、烦乱的情绪都藏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旁人只道傅恒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姐姐是当今皇后,姐夫是当今皇帝,随随便便什么都不干前途都会是一片光明,看向他的眼光中也是羡慕中夹杂着嫉妒,可,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身上背负了多少无形的压力?

工作狂这个词可谓是完美的形容了傅恒,在尔晴的记忆里,他甚少有闲暇,不是手拿兵书在看,就是见缝插针地抽出空来练功强身,要么就是在去营防、办差或出征的路上,几乎每一个夜晚,他书房里的灯都要亮很久很久。

前世,尔晴总是抱怨傅恒不曾体谅过她的处境,可好像,她或许同样不曾体谅过傅恒。

认真想一想,她一直都在自怨自艾,不肯承认自己其实也没做到一个称职的妻子该做的。

富察傅恒,我好像开始有点想你了。

夜已深,不知名的虫儿躲在草丛里,偶尔发出几声低鸣,摇曳的烛光里,尔晴从信匣里抽出一张嫣粉色砑有海棠花纹的纸,铺开。

她提笔,在信笺上写道:

「傅恒吾夫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

傅恒的小心机~

说声抱歉,因为没灵感,卡文卡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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