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聊啊....
毋眠揪了揪手中的毛线,将他们拆开,又再次揉在一起。
自从上午苏枕书出门后她就一直无所事事,为了遏制住想要把苏枕书那套桌子上的茶具扒拉的地上的冲动,她只好到客房里翻东西转移注意,最后也不知道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一个打了结的毛线球,这才让那些茶具幸免遇难。
一把扔下手里团巴成一堆的毛线,又开始蹂躏自己的脸颊。
虽然说猫科动物应该比较独立,更懂自娱自乐的,但是耐不住苏枕书家里实在是太过无聊,这个不能碰那个不能碰的,再加上之前刚化人型时经常东跑西跑,忽然开始要呆在屋子里倒是有些不太习惯。
对了!
毋眠脑中忽地灵光一闪,反正现在没人看的到她,不然先去把自己的小金库搬过来,顺便把家里的木箱子也带过来,毕竟是自己猫型最常待的地方,虽然都是小空间,但相比于苏枕书家那用棉花暂时糊出来的猫窝那肯定不是一个档次。
想起家,毋眠就不免糟心的想起那个道士,顿时像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来,好心情瞬间被扑灭,半年前的发生的破事不住的在脑中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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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眠将李居翰的尸体丢到了城外,将他草草埋了,毋眠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心想一段时间内这李大少是不会被城里的李家人寻到。
虽说就是把脸划花再随便丢在哪里,估计都不会有人寻到,就算是寻到了,人们也不会为了一具无名尸身四处打探,但毕竟李家的道子广,权力摆在那里,毋眠就算是能上天入地也是依附于现在这副躯壳,虽然吃了枪子儿不至于原地去世,但这副身体受伤或多或少会影响到自己的本源,况且要再找一具和自己这么契合的身体更是难上加难。
毕竟毋眠不过是个修为刚过两尾的“新生儿”,照她这个情况来看,要赶上那些真的能上天入地的大妖起码还差个几百年有余。
但终是事与愿违,谁能想到罗家嫡小姐会因为衣物沾了尘土就扭头回京,为了抄近道的一群人就恰恰的绕到了这里,而那罗家小姐也正好凭着尸体左手小指异常短小的指甲认出了李居翰。
直到两天后听到“李大少死了,还是被青梅竹马找到的”这种传言,并得到了李老爷病逝的消息时毋眠才感到计划乱了套。
毋眠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手中的毛笔被扔在画了一半的宣纸上,墨汁滴落在画纸上四不像的造物上。
还不等毋眠进一步思考解决方法,叩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准确来说不是叩门声,而是砸门,毋眠推开内院的雕花木拉门,发现那位李太太已经带着人砸开了大门,看着气势凶凶的李太太一众,毋眠默默表示更心疼自己那扇海南黄花梨刻的门。
并不是她真的就是个冷血的妖,只能说从被炼成猫鬼的那一刻起,负罪感这个词就已经从她心中消失了,所以面对被自己吸死的李大少毋眠其实没有抱有太多歉意,毕竟他想嫖她,她需要人的精魄,虽然出现了一些不在计划中的失误,但是毋眠还是将两人的关系视为对等的。
“你就是那个我儿子花了一千大洋包下的妓子?”
李太太用那双浑浊的双眼审视着面前这个所谓的妓女,毋眠抱起双臂,明显对于女人的言辞有些不悦。
毋眠巧笑倩兮:“李太太什么闲心跑我小小一个妓子这儿啊,带这么一群人看着跟要杀人似的,要真传出去可对您的名声不好。
“你!你说!我儿子怎么就没了!”
李太太气的混乱,说的话也语无伦次的。
“您儿子怎么没的我怎么会知道?如您所说,您儿子不过是嫖了我一趟,我又怎么知道他怎么死的,”
毋眠笑的千娇百媚,望着从她身上冒出的股股翻涌黑气,垂下的眼中却是寒光闪烁,看的李太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倒是你李大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在我这儿撒野,你不会以为,你李家只手遮天吧。”
李太太的脸覆上一道阴霾,李老爷仙去,连自己唯一能依靠的儿子也没了,往日和李家交好的友人这时变了一副面孔,蚕食瓜分李家的生意,家里的两个小老婆对这些毫不在意,只对遗留的家产逐逐眈眈。
李老爷留下的子嗣倒是挺多,有正房李太太白静茹的嫡长子李居翰,二房池丽的女儿李文心和儿子李文遇不及垂髫。
三房叶嘉萍可以算是真正的子嗣满堂,长女李文筠以是可以婚嫁的年纪,二女李文湘刚刚及笄,三子李文浩正是龆年,而四子李文成尚在牙牙学语。
论年龄,三姨太房里的二少爷倒是除去嫡长子外最年长的了,且李老爷去的突然,连一份遗嘱都没有留下,着实让现在没有子嗣的白静茹在没了主心骨的李家难以立足。
明明是正值盛世的军阀大族啊,为何会落的如此地步,白静茹心中悲戚。
看着眼前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脸色煞白的李太太,毋眠不禁挑眉,那个李老爷她是见过的,不过第一印象倒是不咋地。
毋眠放下抱臂的双手靠在门框上,那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虽然不知道他具体干了什么,但毋眠想到他身边缠绕的浓浓黑气中若隐若现的张张人面和他那张慈眉善目的脸就感到作呕。
那是怨气,毋眠再熟悉不过了,那么多的怨气缠身想不病都难。
不过,毋眠心想,就算是躲过了这次“它们”应该也不会让那位李老爷这么悠哉游哉的活着了。
死,只是这一世的结束,而因果将在他另一世的将死之时结成果实,罪孽深重之辈,死后必堕落于地狱,受无量无边的痛苦与折磨。
这么想着的毋眠不禁自嘲般的笑了,可能自己死后也会下地狱吧,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给您一个忠告,李夫人,”毋眠定定的看着白静茹,“人在做天在看,有违人伦之事做不得。”
白静茹离开了,但这么一闹,全城都知道了李夫人气焰熊熊的进了那不知名舞伶的居所,又面如死灰的出来,倒是成了人们饭后闲聊的谈资。
毋眠也算是松了口气,当白静茹就算是有所怀疑也是拿她没什么办法,哪知道事情才初展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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