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浩然一愣,实在不是这有多新鲜刺激,再之前什么"女厕所鬼打墙”,“食堂墙壁里走失的同学"一类传闻他们也不是没半夜探过。学校地下室,废弃了几十年的大货车他们仨也不是没偷闯过。今天这么怂实在是因为他最近犯的事有点多,要是这次再被发现,他恐怕兜不住。
"这还有什么可讨论的?咱仨哪次最后不是也去了?行了,真出事败露了我替你俩找借口,老班通常不怎么罚我。”
二人一惊,不知何时周靖早已站在两人身后,学委微微挑起一只眉,向教室门口的方向歪了歪头:“她让我叫你俩回班,今天要讲重点。”
5.
“怪不得说青春轰轰烈烈呢,‘轰轰烈烈’这四个字一听就是团伙作案。”三人一人提一盏煤油灯,他们通常去的都是“秘密”的地方,这种灯光没有手电筒显眼,既能照明,又能保密。
说来也神,这灯破得好几处都得拿胶带粘上,却愣是挺过了他们一次次惊心动魄的冒险。每次都要烧好长时间,煤灯的罩子烫得像三位少年忐忑的心。
偷去学校的路上无聊得很,周墙学过唱旦角,架不过二人一催再催,只好细细唱起一支《珠帘寨》。
于是赵浩然便挑头学大花脸“李克用”道:“老只老,孤的须发老,上阵全凭马和刀……”紧接着三人又“吁—吁—”地开始给对方唱倒彩,田野里回荡着嗔怒笑骂声,生生灯火,明暗无辄。
6.
事情的变故发生于他们刚刚翻墙进入校园。
“谁特么躲在那?”赵浩然浑身一个激灵,发问的声音直打颤。希望是那个贼,哪怕被寄宿生教训一顿也行,就千万别是门卫大爷,他听说他们班一个同学玩儿弹弓打着过大爷,这老头儿要是迁怒他们把三人全校通报就完犊子了。
墙拐角处的光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它的主人愣了一下,随后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赵浩然死死抓着灯的拉环,手心浸出汗来,那人才缓缓从拐角出来:
“你们喊这么大声,就不怕被保安听见吗?反正我是无所谓。”
祖振杰借着微弱的灯光才勉照看清这个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的清秀少年,竟穿着和他们一样的校服。
为什么叫清秀呢?可能实在找不出别的词了,他的柳叶眼很长,很有神韵,加上微微垂下的眼尾和卧蚕,便显出了一种无奈的神情。
这人被他们打量半天也不恼,轻声应道:"我叫杨槐,如果你们是问名字的话。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呢?”
这孙子倒先发制人起来了,祖振杰盯着看了他半响答道:“我们是来抓小偷的,我们听传闻说…”
“哦,是么?我也是…那搭个伴?人多了壮壮胆。”
说罢也不等回复,轻快地径直走去,和来时一样高雅的样子。三人在后面对了对口型,似乎达成某种共识后便也跟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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