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巢

“怎么不说话？大考官。”秦究往前走了一步，游惑脸上抹上一层愠怒，低声喝到：“秦究！”

秦究看到的不止愠怒，还有他眼底……

眼底极力压制的难过和……某种挣扎。

秦究现在心里突然平静，有雪好像落进了他的眼睛里，很冰，他闭了下眼，又重新睁开。

哭了。

游惑好像哭了。

眼泪没流出来，眼睛里湿漉漉的，眼角微红，秦究居然对自己的死对头心疼了。

游惑转身走了，走得极快，一会便没了影子，只有两排脚印，没入黑暗。

那天后，秦究感觉自己和游惑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

虽然他们是两个是不同阵营的人，一条走廊会碰到，秦究和游惑身后是一群簇拥的人，身后的人会礼貌打招呼：“主考官。”

或者。

“大考官。”

但是秦究有时会觉得游惑是自己这边的。

秦究心想：中邪了吧……

又是一次例会，秦究慢悠悠到门口的时候，走廊里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秦究侧头，勾唇一笑，开口还是那欠揍的语调：“大考官好啊。”

游惑一脸冷冰冰的，见到秦究又降了几度，秦究拉开门，比了个“请”的手势，游惑说了句谢谢，就进去了，秦究笑意更加浓，游惑进去后，秦究走进去，其他人有点讶然，低声交谈了几句，便噤了声。

秦究今天心情出奇的好，眼角唇角都带着笑，而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长桌的另一头的游惑身上，游惑依旧微垂着眼，漫不经心的听着别人的建议。

有时候抬眼与秦究的目光碰上，也是一触即收。

再之后，秦究意识到自己，对自己的死对头有了不太一样的感情。

秦究决定了，他要把对方的领头骗过来。

秦究又作死搞系统，导致系统不断出现bug，很难修复，系统大怒。

作为处罚，系统就让秦究作为考生参加考试，可是，他没有准考号，系统派游惑去弄。

还是游惑通知秦究，秦究到的时候，游惑一脸不耐烦靠着一扇金属门，低着头，嘴唇动了几下，声音太小，秦究没听见。

但猜的出是跟系统争论着准考证的事 。

游惑抬头，看到秦究，直起身来，食指按在金属门右边的金属台上，门开了，游惑走进去，秦究还没靠近，系统就发出红色警告。

【非主监考官禁止进入主控中心！】

游惑挑眉，说：“不让？行，那不罚了。”

【不行！】系统有点急了。

秦究有点吃惊，平日的监考官A对谁都虽然冷冰冰的，但是都极其礼貌，对系统这样说，可不像平日的那个监考官A。

秦究笑着，极其感兴趣的看着游惑。

“罚不罚？”游惑问。

【罚。】

“那给他开权限。”游惑说。

系统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想要说什么，游惑冷声道：“别跟我说什么权限不够，再啰嗦就走了，懒得在这浪费时间。”

系统自知理亏【考官GIN已添加到权限名单上，时间30分钟】

【现在开始倒计时】

秦究笑了笑，游惑看了他一眼，凉凉地说：“走，别浪费时间。”

走进门，秦究有点意外，看了看四周，他以为主控中心是无数的金属机器，代码，人很多，穿着白色的大褂，了无生机，没想到，远处是盛茂的葱葱绿树，风一吹，像翻起了绿色的波浪，更远处是隐隐高楼，像一座沉睡的城市。

游惑往前走，秦究跟着，他们走的路上旁边，是报废的机器，材料，码在一起，高高低低，还有几辆车停在那，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秦究看到前面有个仓库，锈迹斑斑的大门上有白色的油漆喷涂写的几个偌大的字：Na7232。

秦究盯着看了好久，问：“这是什么意思？”

平时游惑对于这种，向来敷衍，秦究有几次故意问了几个，游惑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简洁解释，之后再问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NA是简写，全名是noah's ark7232。前面是代称，后面区域编号。”游惑往锈迹斑斑的大门上掠了一眼，答到。

秦究意外的看着他，游惑今天有点反常，虽然还很冷，但是秦究感觉，游惑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扎人的棱角此时收了不少。

主控中心外表老旧锈迹斑斑，进去后，游惑略过那些落了灰的机器，走到一个角落里的控制台，打开按规定走流程。

秦究站在一旁，看游惑十分熟练的输入一串串代码，游惑目光一直落在屏幕上，手指不停，秦究目光落在游惑的手指上。

敲完了最后一组，秦究动了动，说：“大考官。”

“说。“游惑没看他。

他正在输秦究的个人信息，秦究看了一会，才说：“你，有没有想过，换个立场，考虑加入我们这边？”

游惑还是没看他，继续输信息，没回答，秦究也不催他，敲完了最后一组，游惑才说：“没想，不考虑。”

秦究似乎叹了口气，有些遗憾，但是又好像没有。

准考证正在生成，游惑等生成后把秦究的准考号输上去。

“大考官。”秦究又叫了一声。

游惑抬眼看了他一眼，在说‘你有什么直接说’，秦究笑了一声，才慢慢开口：“上次……”

生成61%，游惑听到秦究这句抬头看他，然后看向四处，秦究勾着唇，声音听着漫不经心：“不用担心，主控中心不受系统监控的。”

游惑垂眸看屏幕，生成75%，秦究向游惑近了一步，懒懒开口：“大考官，上次，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生成89%，游惑说：“没有。”

秦究看着他，没再开口，生成完毕，游惑输秦究的准考号，秦究此时靠到游惑的耳边，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那大考官，介意跟我这个死对头兼半个下属谈个恋爱吗？”

监考官A手指一抖，直接敲了确定键。

写卡器“滴”了一声，秦究拿起卡片，突然笑了，对着游惑说：“大考官，这是什么意思？”语气带着一点委屈。

瘦长的手指指着那串数字的末尾两个英文字母-Gi。

可他明明是Gin。

“这是给死对头起的新名称？”秦究说。

游惑的脸像是要吃人，秦究开玩笑似的笑了笑，把卡片收进口袋里，游惑瞪了他一眼，紧抿着唇。

眼神很奇怪，不是讨厌，气愤……总之秦究说不上来。

――

当考生这几天，秦究换着花样，在违规的边缘上蹦哒，系统终于看不下去了，派监考官A去全程监控。

秦究正好干掉一个npc，身上染上不知道从哪里的硝烟和npc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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