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喂,那个死鬼,过来。”
他们的声音一直回荡在我的耳旁,我不确定,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幻听,但现在我更希望这只是我的幻觉。我不敢抬头,我不敢去看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有人看着我时,我总会感到恐惧,不敢去回应,甚至不敢去确认。
“哈,还是个聋子吗?果然,你这种家伙就应该像这样和垃圾待在一起!”
“哈,就是。”
在脱离了熟悉的环境之后,也并没有过去多久,太阳依旧挂在天上,阳光也依旧耀眼,但耀眼的阳光照不到高楼围成的监牢,也无法照耀监牢中的困兽。冰冷的水从头顶流下,顺着脸颊,合着不知是眼泪还是冷汗的液体落入地上,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水印,然后被晒干、蒸发,不留下一点痕迹。刺鼻的气味一直弥漫在身上,无论如何都不会散去,如同锁链一般,把我锁在了这个地方。
心脏的不适越来越强烈,如同下一刻就要炸裂或是停止跳动,不安感笼罩在脑海里,冷汗止不住的冒出,身体也感觉似乎是忽冷忽热……不管怎样,都已经不想动了,但我却依旧只能努力躲避着别人的视线,然后收拾好东西,中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溜回家,并不是因为家里没有人,而是在这种情况下,脑子所能反映的只有本能的往家里赶去,但如果家里有人的话,那就会陷入真正的比死亡还恐怖的深渊中了。
到了家里,也好在确实没有人,但我想着,与其这样子继续生不如死的活着,还不如痛快的了解,于是我也只好打开了煤气。
在等待的时候,我顺便去洗了个澡,热水冲在身上,眼前被弥漫的雾气遮掩着,什么都已经看不到了。像我这样的家伙,这么孤僻,这么不合群,无论到哪里应该都会被人欺辱吧,无论怎样,我都是一个废人了,随随便便的去死,随随便便的活过,成为一个不会被记住的人,不管怎样,我这样的家伙都应该早点去死吧,不,或许有这样子情况的只有我一个人吧……
窗外应该是有鸟叫的,那些事情……或许不存在最好吧。
(4)
到了高中之后,她也一再受到欺侮,所以读了一年就退学了。后来成为漫画家,在《青年杂志》上有作品连载,但画坛未予以好评。不久,连载作品发表不了,最后在不支付稿酬的一家杂志社发表。
单靠漫画无法维持生活,于是她做茶艺馆的侍者。但是她一下子记不住客人们很多的点菜单,加上做事不够俐落,相继被辞退,而且在工作场所也遭欺侮。好不容易持续工作了半年的饮食店最后也不行了,受到这一连串打击以后精神有点失常,跑到这家深夜营业的饮食店哀求“再雇用我一次吧!”,并强行上班,每晚都到天明。
实在无法忍受的店方在半个月以后报了警,父母把她领回去了。在回家路上的出租汽车里说“大家都欺侮我”时好象在哭泣,事实上她是在笑,她患了精神分裂症。不久她进了精神病医院,两个月后出院了,但彻底对未来丧失信心,就在出院的第二天从自家附近的公寓坠楼死亡了。
空与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