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六年八月二日,晚间十时左右。
“影片到此结束,感谢您的观看……”
放映着电影的投影机的光逐渐从荧幕上消失,放映厅内的灯光逐渐亮起。这家电影院在刚才连续放映了两部影片,放映结束后,观众逐渐从座位上离去,只剩下了一个人,一个青年,他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没有一点动静。
空气中弥漫着零食、饮料与腐木混合着的气味,这是电影院里独有的气息。工作人员从第一排开始慢慢的清扫着,向着最后一排移动过去。
外面的夜空里看不到一丝丝的光芒,月亮被乌云遮盖住,只留下潮湿的水汽在空气中随着有些凉的夏风传递,飘向每一个角落。树影晃动着,从缝隙中透过的灯光照在地上,找到了几泓水沤。
“真是的啊,明明旁边就是垃圾桶,却还要扔在地上,走两步都不愿意吗……喂,先生,请让一下,我要打扫了。”
工作人员来到了青年的前面。青年穿着一件宽松的短袖衬衫,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蓝色的底子上挂着几条白色条纹,他半靠在椅子上,头低垂着,像是睡着了。脚边散落着几个瓶子,但都是空空如也。
“喂,先生,醒醒,电影已经放完了。”
工作人员于是推了推他的肩膀,打算叫醒他,却发现此人已经冰凉。工作人员被吓得瘫坐在地上,回过神来之后颤抖着赶紧报了警,叫来了救护车。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经过一系列的复杂检查,发现他是喝着酒慢慢地吞服了200片Brovarin(即溴米索伐(INN),或称为溴戊酰脲,是Knoll在1907年发现的并且在1909年获得专利的溴化丙烯基团的催眠和镇静剂。)和30片Adorm(常见的安眠药)。
后来他在被送往医院后,进行了急救,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然后突然醒来,试图扯掉身上插着的管子,并且精神极度亢奋,嘴里一直嘶喊着什么,但由于喉咙里插着管子,所以只能勉强听到“为什么要救我”这类的话。
在被控制住之后,他被迫经受了不必要的折磨之后于四日清晨死去。他死前最后说的话则是“谢谢你们,为我劳累了这么久,抱歉。”随后便断了气。
他死的那一年时他二十三岁。他上大学时中途退学,然后在制药公司工作过四年半,主要从事打包和送货工作。其兄也是制药公司的药剂师,
在死前一个月的七月二十八日,因“私人原因”辞去了制药公司的职务,同一天,又开始从事某百货公司“分期付款订货”的推销。但是,他对该公司所规定的达不到目标业绩,则全部佣金归公司所有的办法极为不满,然后在自杀前一天的八月一日向朝日新闻的投稿栏寄出了一封写着“当我离开这个世间之时,大声疾呼这个公司的不合法做法。”的一封信。也就是说,他以投稿方式预告自己的死亡。
他在给百货公司的股长的遗书中这样写道:“当我决意进行早已下了决心的事之前,只不过是很偶然地遇到了百货公司这一段经历。我并没有把这个社会存在弱肉强食的责任,推给机构基层的头上……”
人很开朗,又有爱好哲学的一面,关在房间里写过侦探小说的这个年轻人的动机,至今不明。
据说,吃安眠药时一起喝下酒的话,效果就会达到十倍,他大概是从其兄那里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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