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哭了?没事吧?”
“谁惹你哭啦?”
“跟我们说说吧。”
“她都知道我那么喜欢他,她还要背着我那样。”
“她?谁呀?”
“就她呀。”
“这种人怎么这样?”
“我原来也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真下头。”
“她真的让我很受伤。”
Mike帮我收拾好书,拉上我往外边走。
回了宿舍拿好行李箱正欲下楼,迎面刚好撞见夏小乐。
“乐乐。”
她温柔地扯开了嘴角,却从旁边擦肩而过,我追上去拉住她:“连你也不相信我?”
她推开我的手:“我想也许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说着,她瞥了眼Mike。
所以呢?以狰狞的笑脸相对吗?还要再一次地把我隔开?再进行一次冷暴力?宁可相信她们都不愿意再相信我?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她们所说的那样,连给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重要吗?不重要了,反正人心隔肚皮。
我像是被热水烫了一圈又一圈。
Mike牵着行尸走肉的我。
跌跌撞撞,在人群之中跳一场华丽的舞,
看看他们丑恶嘴脸又要露出何等欣喜的欢笑,
像小丑,是丑角,可又是最不羁的灵魂,逃出造物者捏出的肉泥吧。
想啊想,想不起为什么要融入羊群。
生存!这令人厌恶的肉泥,捆绑那不屈的灵魂,反正总要离开。
可他们说这狭獈而气闷,失去了个体尊严般低微,哦……原来是不屈的灵魂在捆绑肉泥。
我把书包放下,啃起苹果,Mike趴在窗台看窗外的树上的白花。
我拨了号。
“喂,妈。”
人总是会先攻破防守弱的一方,就像打仗一样,先看清自己几斤几两。
“群里的消息您看了吗?”
“看了,啥事哇?你要走特长?”
我干笑两声:“是哇,您也知道潭口的升学率,就拿去年讲,就五十多个人上二本,靠文化的才三人。”
理两人,文一人。
“所以我看看美术怎么样。”
逃避,像鸵鸟一样。
“集训大概三、四万,您看...”我知道很贵。
沉默,无尽的沉默。
风雨夜的树丫见过吗?便是那种孤寂了。
“问问你爸吧。”
我看向天花板,我知道,不可能了。
自私,你真自私,没有努力就知道成功不了?当初你相信自己不就上了高中?
“喂,爸。”
像当初一样,来了潭口?再上个野鸡大学?那是资本的助力,但是我现在没了,我只是想拯救自己。
“你知道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意思吗?”
困难,可是我只看到了你的懦弱和胆小。
我思考了很久很久,问他:“爸,如果此时问您的是宿飞飞,您会同意吗?”
Mike笑我。
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我知道您不重男轻女,可是对于文科生来说真正刻骨的是细节。
从小时候开始,从以前开始。
我们家的生活算不上小康,要差些,虽然不至于拮据,可是能省的我们都在努力的省下来。
真正拮据的是我8岁的生活,爸妈很辛苦我知道,所以那天我搬着板凳在厨房洗碗。
爸爸您坐在沙发上抱着弟弟,宿飞飞拿着书包问您:爸爸,什么是主角?
您说:就是围绕他开展的故事。
您接着说:你就是我们家的主角呀。
我至今记得当时心里的酸痛,甚至比学校那些事还要让人心寒几分。
后来我从网上学习做冰淇淋,失败了,您说我:你失败是必然的。
我笑笑敷衍了事。
初三时,我从许弋芸家带来了毛线,阿婆教我打毛衣,我就一直在学。
您在面前看我,对着一旁玩手机的宿飞飞说:不要学你姐,干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要做一个有用的人。
我长这么大,您表现出来的只有这么三条暗喻您重男轻女,事实说明,您是更爱他一点。
要么刻骨,要么刻苦。
那年我才懂得这个道理。
我只是比他更不堪一点而已对吗?
哗啦——厨房门被拉开,阿婆叫着来拍开我的手,拽到冷水上去冲洗。
一边洗一边骂我。
我才发现自己倒开水的时候手一直在被烫着,根本没有倒进杯子里面,可是我却像没有感觉一样,毫不知痛苦。
宿飞飞揣着兜,倚在门上,笑着对我说:“姐姐连鬼都不怕,怎么还会怕残废?”
阿婆瞪他,把他打了出去。
我抱着阿婆,眼睛突然苦涩起来,便深深地吸她身上毛衣针织衫的气息。
味道并不好闻,有厨房油烟的呛味,老人身体的味道,却夹杂着窗外柚子花香,却可以让人很安心。
回了房间,Mike还在看花。
它问我什么花?
我说:“牙膏花。”
它霎时眼睛放光,看地更仔细了。
我失笑,觉得它还挺可爱的,拿出手机又拨了另一通电话。
但一直显示忙音,我才发现算错了时间,赶紧去QQ里面问。
吧啦吧啦群聊:
【找那赶海子的人】:谁有贝贝爸妈的电话?
【找那赶海子的人】:@全体成员
【迷糊的小熊】:没有
【闭眼】:+1
【找那赶海子的人】:真没有?
【闭眼】:no
【迷糊的小熊】:not
我叹了口气,问Mike:“明天去她家吗?”
Mike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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