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了别人钱吗?”我问。
他想了想,把苏打饼干扳成两半,分给我:“差不多吧。”
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都看不懂宋其临。
他有时会很冷漠,沉静而内敛,叫人远远望着无法接近,他又是个十分肤浅的普通的男生,嬉皮笑脸吊儿郎当,每天能多赖一分钟,绝不会在59秒时下床。
好在他车技不错,冬天结束以后,我依然坐在他的车上学,一直到我博士毕业都没有迟到过。
春节的时候,我拒绝了实验室师兄们的聚会邀请室友也出门参加聚会了,我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地毯上,望着月亮听了一会儿歌。
我在冰箱里翻了翻,最后提上一袋速冻水饺和两听可乐去找宋其临。不出我所料,他也是一个人在家里,他看到我有些吃惊,我换了换塑料袋,问他:“要不一起吃晚饭?”
宋其临侧过身,我看到厨房的灶台上摆着一盘冒着热气的水饺,旁边是速冻水饺的包装袋,我和他面面相觑,然后笑出了声。
我们没有看《春节联欢晚会》,他用电脑在放肖邦的钢琴曲,琴声在房间和胸口回荡。
“世人皆爱肖邦,因为他一生漂泊孤独,怀念他乡。”我说,“因为每个人都有回不去的地方。”
“你呢?宋其临。”我难得逾越界限问他,“你可曾有回不去的地方?”
宋其临放下筷子,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微动。
突然,“砰砰砰”,外面响起烟花绽放的声音,我和宋其临谁都没有动,我拿着可乐瓶碰了碰他的那罐,喝了一口吃掉了,最后一个睡觉。
我想我和宋其临,大概算得上是朋友了。
距离第一次见到他,差不多已经两年了。
和宋其临熟起来以后,我偶尔会跑去他家和他一起吃泡面或者干面包。我会做一些家常菜,但我骗人宋其临说我什么都不会,因为不想显得太殷勤。
有一次我问他:“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宋其临审判腿坐在地上认真计算着这个月的花销被我突然这么一问他顿的对然后吊儿郎当的耸肩笑笑,说:“就那样吧。”
我敏感的从他的神情里知道,宋其临的心尖上住了一个人。
不久以后,我收到了一个如晴天霹雳的消息。
教授通知我,之前赞助我们科研的企业宣布破产了,这也就意味我的奖学金也将取消,他已经向学校申请免去我的学费,但没有办法在给我提供生活费,因为经济不景气就连教育产业也不能幸免。
来美国的这三年我毫无积蓄,所有的钱都寄回了中国。
接下来的房租,日常开销,保险费用……我真的一夜之间变成了穷光蛋。
那天回家后我还没出息的哭了一场,我知道哭也什么没有用,可是没有办法我还是觉得很委屈,不公,为什么偏偏是我?
明明我已经过得比很多人都要艰难,因为我已经失去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我逼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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