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辰月一根筋,执拗着,蒋暮春也不好再有半句多劝言。
最终蒋辰月擦干泪水,回了房间。
夜风吹落叶子的沙沙声,让人心烦意乱,彻夜难眠。
云叆叇,日曈朦。青青猗蔚,白白葳蕤,门前趴着的小狗,咬住了路过人的衣袖,惹来一顿毒打与咒骂,颓靡在地上,好半天才艰难爬起,已经是个瘸腿子。
早早的,蒋辰月就去了辰月阁。步入底层的房间里,血迹早已干涸,她没有叫人打扫,怕坏了蒋府的名声。
万一外边传言出蒋府打着给认得干女儿建造辰月阁的名号,实则在建立一个个人牢狱,把看不顺眼的人借邀之名,而囚禁于其中,用以酷刑。这样的污言秽语蒋辰月听多了,她也明了这些话会对一个人甚至一个族造成多大的影响。
从蒋府到将军府再到皇亲国戚的名声都会一落千丈,只言片语会宛如七月份的洪涝一样,淹死人。许是家破人亡,许是民不聊生,许是苦不堪言。
书本平放在桌上,层层叠高,蒋辰月手捧一卷《诗经》,却是无心入卷。
索性放了书本,去看了方絮。
听方云蓝说,方絮已经比昨日好了些许,不过是些皮肉伤,休息个把月就能恢复,只能说是有些地方要留有疤痕。却也好在大家都是长袖,倒也不怕。只是从她说出来,难免心酸,在蒋辰月进去房间之前,还补了一句话,怕成亲后,无可避免看到他的疤痕,不说心疼,都无人信。
“阿絮,河畔的杨柳都被我哥给命人拔了,过段时间应该会栽种上梨花树。没有杨柳依依,柳絮纷飞,自然也不会有人伤口上沾满柳絮。”
方絮是个聪明人,他自然能听出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是自己目前这个样子,无法开口。
“云蓝对你痴心一片,想想旧年,你用言语辱她羞她,到如今,还是她任劳任怨照料你。”
“你娘不待见我,都是她偷偷摸摸把我放来看你,她爱的光明磊落,却也卑微低贱。”蒋辰月说话间,方云蓝进来了,她手里端着一盆温热的水,盆上放着一条白毛巾。
“擦身子吗?”蒋辰月问他。
“等下,我去拿夜壶。”
“夜壶?”
“方絮现在动不了,没办法。”他的目光总是不经意要瞥到方絮的身上。
这人对他总是满眼温柔,却又不止对他。想想旧年,她在桌子前对蒋辰月恶语相向,如今像是换了个人,说话平淡文雅,不论别人对她怎么样,她也只道是过往云烟。
方云蓝出去了,又提着夜壶回来了。
“你出去罢,我来。”蒋辰月起身,卷起袖子,拿过方云蓝手里的夜壶,把人推了出去。与此同时,方絮的目光锁定在她的手上,红润了眼睛。
蒋辰月把夜壶放地上,仅仅是把他扶坐起就大汗淋漓,眼神迷离,脸颊红似胭脂,她用手捂成小拳头,抵在胸前,张着嘴巴“哈哈”呼吸着。
蒋辰月小心翼翼掀开裙摆,脱下亵裤,看到的瞬间,她显然错愕了一下,又若无其事拿起尿壶,继续给他把尿。
她恶心伤害过小乞丐的一切,恨不得他们在世上销声匿迹。理性还是把满腔怒火熄灭了。所以她才能继续做把尿,她不会想到,若干年后,他会再一次与她云雨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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