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你便是难以置信,也无法否认事实。”吕灵泽说。
“不信,不信。灵泽,不可能,表哥待我万般宠爱,怎能有心娶我?”李甘霖扯过他的手,欲要离开,“走,我去问问母妃,母妃一定会回娘家的。”
“就算来,也得傍晚时分方能到。”
说曹操曹操到。他们正说着泽妃娘娘,她就来了。
蒋辰月看着朝她们徐徐走来的泽妃娘娘,她是那么优雅端庄,一身缟素也难掩她的妩媚,一双明净灵动的眼睛仿佛能勾人魂魄。
只见众人参拜,听到一声“平身”,蒋辰月也跟着站起。她见李甘霖去质问叶膏泽,她好生艳羡。这个公主生性骄纵,又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受万人朝拜,受万人敬仰。
“千真万确。”叶膏泽毫不避讳告诉李甘霖,她安能不知女儿接受不了,可这她早晚得接受。
李甘霖错愕在原地,她与叶季商的往事历历在目,着实不敢相信。
蒋辰月见叶膏泽朝自己走来,以为是要动手伤害自己,忙往蒋嘉月身后躲,连头都不敢探出去看。
“辰月,泽妃娘娘人很好的,不用怕。”吕姑洗与叶膏泽也算有过几面之缘,吕姑洗别的不敢说,看人一向很准。
“辰月,你与叶家的事情我已知晓,他落得如此下场,也算咎由自取。我也曾多次劝阻莫要借以我的名义在外狐假虎威,他们不听,如今叶家算是绝后了。”从叶膏泽的语气中,没有听出半分哀怨,反而有些自在,“辰月姑娘,他犯的错,我代他向你赔不是。”
“没有没有,我没事的。”蒋辰月说道,她可不敢得罪李甘霖,她现在恨不得抽自己的筋,喝自己的血,还是少说为妙。
“我此番前来,并非我本意,是皇上叫我来看看,说叶家毕竟是我娘家。还有一事,是关于甘霖和灵泽婚约的。”叶膏泽一说到二人婚约,众人都放亮眼睛,上次提及二人婚约,还是二人初见时候。
二人初见时候才四岁。
杏雨梨云,御花园,松烟惹玉管,玉管落方絮,方絮显才华,才华惹慧童。慧童爱才华,问出何人手,答是皇家女,再问其母妃,浔阳叶膏泽。猝然之间,娘娘来也,将军来也。一来二去,懵懂之际,听得个指腹为婚。
“母妃,我与灵泽能有何事?”李甘霖已经再经不起风浪吹打,心憔悴。
叶膏泽看着她,还是决定单独跟吕灵泽说。她把他叫出去,说了几句,他点头哈腰,便沉默不语。此后他都一言不发,无论李甘霖如何问他,如何折磨他,他始终封口。
“我先带甘霖回叶家。”看着二人离开,蒋辰月才从蒋嘉月背后出来。
吕泰阿自然看得出来吕灵泽脸上的不悦。他问:“泽妃娘娘与你说什么?”
“兰因絮果。”这是他的回答。
“婚约作废?”吕姑洗问,“太过分了。”她是千万想不到,皇上会悔婚。
“爹,家国安康永远比儿女情长重要对吗?”他的话有气无力,莫说李甘霖接受不了,他也接受不了。他虽是男子,可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自然。”
吕灵泽看看吕姑洗,说道:“泽妃娘娘与我讲,甘霖远嫁和亲,而我可随意在宫中其余公主之中挑选一位作为未婚妻,我依旧是驸马爷,不会有任何损失。可他哪里知道,我要的是驸马爷这个头衔吗?我要的是甘霖这个人。”从来,吕灵泽就不想当驸马爷,他只想跟李甘霖平平淡淡过一辈子,生儿育女,共挽鹿车。
“我知你意,可公主和亲自古就有,只是万万想不到,会落到甘霖身上。”此刻,吕泰阿也算对李甘霖刚才的心情感同身受。
“甘霖…爹,我不想她去和亲,为何不能是别人,皇上的女儿那么多,为何是甘霖?他们分明知晓我与甘霖两情相悦,为何要赐我们兰因絮果?”吕灵泽只看吕泰阿,似乎在奢求什么,无答复后,只得收回目光。这个十二岁的男孩子,绝望中,缓慢蹲下,抱头痛哭,“甘霖,我不要娶别人,甘霖…”
“家国大事才是首位,儿女情长其次。”
“我不要家国大事,我要儿女情长,我要甘霖。”吕灵泽站起,抱住父亲,“爹,我再也见不到甘霖了,我再也听不到她叫我名字了,我再也不能任性反驳她的话了。她再也不可能对外说我是他的相公了。”
何以忘,花晨月夕?何以言,琵琶旧语?愿她,松萝共倚,愿我,餐云卧石。兰因絮果替代目成心许,得鱼忘筌好过鱼网鸿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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