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满屋寂静,各自怀着自己的想法与心思,却配合默契般谁都没有开口。
夏莺时得回家,那是她的家。
夏莺时捂住被子,也不去管二人何时离去,只是恍恍惚惚听见了关门声。
蒋嘉月拽着方絮到门外,欲要把人赶出去。推推搡搡间,一个小丫鬟跑了过来,此人正是方云蓝。
“小云儿,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地?家中事务打理妥当了?”
方云蓝年纪尚幼,却随着方絮之母打理家中事务。在方母心里头,可把方云蓝当成了童养媳。一等时机成熟,二人成婚。
方絮心里头怎么想,他们不在乎,在他们眼里,方云蓝爱慕方絮,二人又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方絮对她也会存有一份小心思。
而实际上,方絮从未正眼看过方云蓝一眼,从初见,他就一直对方云蓝爱答不理。倒是方云蓝舔着个脸来跟他说话。
“打理妥当了。是夫人叫我来唤你回家一趟,说是有事情要说。”
“不回去。”方絮拒绝。他又跑回方才的地方,把门闩上,对外面说,“你回去告诉我娘,除了莺时我谁也不要。”
“方絮!你太过分了!”一声呵斥,她满腹委屈跑回家中,“我要告诉夫人。”
方絮透过门缝见她离去,心头一松。他蹑手蹑脚走到学夏莺时的旁边,脱了鞋,溜了进去,一把抱住她,“莺时,外头好冷。”
“疼。”她那细小若蚊声的话语在他的耳边响起。他总觉得哪儿不大对劲,手上湿哒哒的,他把手拿到眼前,大惊失色。再去看眼前之人,她蜷曲着,颤抖着,惶恐着。
方絮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他不害怕,他心疼了。这是他真真切切感觉到心如刀绞:“莺时,莺时 。”
“嘉月,嘉月,救救我,我不想死,我都还没有……”
“方絮。”方絮只是简简单单报了自己姓名。他跌跌撞撞来到门前,打开门,只一瞬间,蒋嘉月飞奔进了房间。他迫切对方絮说道,“愣着干嘛?去叫人,叫郎中。”
“莺时,我在这儿,在呢。”
“方絮。”夏莺时忽然叫出这个名字,“方絮。”却不是期待,而是害怕,她怕方絮,刻入骨头,她爱嘉月,亦是如此。
郎中来,蒋嘉月退出房间。他合上门,一拳打在站在门外的方絮脸上,须臾,方絮流出鼻血,他只是随手一抹,便不再管。
蒋嘉月怒斥:“方絮,你对莺时做了什么?方才他呼唤你名字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她怕你竟怕到那般程度。”
“莺时怕我?那她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理会我了?”方絮欲要冲进去,却被蒋嘉月拦下。方絮与蒋嘉月厮打在一块儿,最后二人皆受了伤。方絮被下人给送了回去。
夜似帷幕落下。一个小人奔跑着,他溜进了蒋府,直奔夏莺时养病的房间。他没有进去,而是跪在了门外,一言不发。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到来,如此反复,直至夏莺时的病痊愈。
夏莺时回到家之后回归了原本的凄苦生活。可是她却经常性收到行李。行李里边会有布匹,食物,新衣,还有首饰,银两,另附加一张纸,纸上写着:赠夏莺时。偶尔会有草药,药膏。
她一直以为是蒋嘉月派人送来的,对其的感激转为爱慕,日渐加深。而这些东西都是她最害怕的那个人送的。正因为那个人知道她害怕自己,从不敢露面。便是多年后在破庙里,在溪边拾得的食物都是那人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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