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走了,她那二字问出后,王美丽默了许久,末了回二字,“不讲。”无答,也谈不妥,王艳便走了,三层洋房,空余她一人,有风穿堂过,有想念远行。
她想严大浦了。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无端想起这诗来,王美丽笑一声,点燃烟,时光朦胧在她指间香烟升起的白烟里,扭曲得不着痕迹。
严大浦回了,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大抵如此。
那是王艳来见王美丽的两日后,他一袭白衣,身侧跟了桃色旗袍的沈母林静,满脸倦容。
病弱的人面上写着无力,他也如此,一张面白得不像话,几近他身上那件雪白的长衫,两颊微红,眼下掺乌青,病弱得叫人心疼。
林静疼么?她比谁都疼,按她的意思,是叫严大浦在上海养好了身子,她再给他炖些滋补的汤药,身子养好了再回汴京,事不急于求成,她是如此劝他的。
严大浦听么?你觉着他听得进么?
又是一夜浅眠,拉了尚在准备药材炖汤的林静踏上最快的前往皇粮胡同的火车,路上吐了三回,好似将心肝脾肺都吐出来一般,面白如纸。
林静架不住这般,两眼泛泪,提了帕子拭去他因用力过猛生出的泪,哽咽着开口:“阿浦,何必急于这一时,要等你的人总是会等你的。”
“总是会等我的人负得起么?我这一生还能遇见几个会等我的人,母亲,您该明白我对她的心。”
林静答不出,她以为她是了解严大浦的,他是她身上掉出的肉,但早在他的眼坚毅如磐石说要去皇粮胡同时,她便不明了。
如今也是,严大浦说要娶王美丽的时候,那对眼坚毅如磐石。
到皇粮胡同后林静好说歹说才劝下严大浦,多不过是如今身子骨弱,面色苍白,王美丽不悦这般话,偏生受用,也算是林静初次觉得王美丽还算有些优处。
同他点了安神香在床边,又泡了安神汤,终得一夜好眠。
严大浦回时天色已不早了,月上柳梢头。因是入冬,天昏得格外早,家家户户都忙着备年货,外出行人见少,四周巡逻的人也一般,偶见三两人,虽人少了,但严大浦这回是瞒不过虞家的。
早在出火车站后片刻,便有先后三拨人到虞宅禀报,大伙对这对子关心着呢,谁不关心七爷的终身大事呢,没谁。
这不,严大浦第二日醒来,才推开半扇门迈出门槛,林静还在后边打理着身上首饰为求个得体的时候,便有两拨蹲他的人被他撞个正着。
这两拨人挠挠头,相互看一眼,倒没有面面相觑,只‘嘿嘿’地笑着,四下发散,走远了。
可不是蹲他么?
一拨搁他家对门的茶糕摊子前坐着,捧两份不知几时的日报,日子没看清,字倒是看着,整份报都是颠倒的,要看个什么?
一拨抽着水烟,在他家门一侧的黄包车杆子坐着,却不闲聊,一个劲地看四周,那憨态可掬的模样,给严大浦乐的,若这是药,保准严大浦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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