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却是俗气的。
她被关在柴房里,关了好些日子。期间秦壁双来了一次,仍是青衫,蹲着身子,问了她好些话,具体是些什么已忘了。只记得他的眼那样温和地将她盯着,道:“记住了,半点害阿殷的心思都不要有,好吗?否则,你们一家,就都死了吧……”
他的眉眼萦着书卷气,那样瘦弱,总觉他张嘴便该是唐诗宋词,梁大志也是如此想的。但他道出这一句,她心有似惊雷来。
王美丽从未来过,直至那日,她一身青衫,携风而来。
“走吧。”她道。
她跟着王美丽走,竟遇上人夜袭王宅,被关了半月的梁大志才被放出来,恰遇狂徒。也不知那时怎么想的,觉得王美丽不似传闻,像个好人,飞扑上去,竟替她挡了一枪。
王美丽反应极快,这厢扑倒翻滚,那头便抬枪扣动扳机,没半刹踌躇。梁大志不挡也伤不到她——那时她正扑倒,身子都挨着地了。
王美丽那枪正中那人眉心,他摇晃的身立即倒下,一同倒的,还有受了一枪的梁大志。
幸她心脏偏右,正错开,却也险些死了,也仅是险些。躺了半月,活过来了。也是那年年末,柳青烟离去。
梁大志走到今日,能有如今的地位,那一枪占了七分,余下三分才是她梁大志心性。
不知不觉,便两年了,真快啊,她总觉得是昨日才见的王美丽,那墨蓝的洋装,她记得清晰,连扣子样式也记着。
她念着从前,从前没有阮惊淑。
至于那日王美丽放她,有没有几分知贼人来的心,她不曾问。定是有的,她跟着王美丽两年,惯见她的手段,怎会不知,多不过是要试试她罢了。不想她觉王美丽是好人,竟用身子挡枪。
怨王美丽吗?怎会怨,这两年见了这样多风浪,知她不易,怎会怨。
她又出了神,今日好出神。
宋七唤她,叫她回神。抬眼,他立在她跟前,提着个竹筒,里边装了李子,拣了颗,送到她嘴边。
她咬了口,问:“不是去外边了么?”
“去了,四爷说我在你会好些,便回来了。”
“她是我带回来的,却要谋害四爷……”她没有说下去,宋七是明白她的,她问出口的话,他都明白。
宋七将她咬了小半的李子咬了个净,应非所说:“今日夕阳极美。”
她抬眼,暖黄的落日晕了大片,边沿是极浅的粉色,和着前边橘云,美不胜收。
宋七拉起她垂在身侧的手,似问似诉,“像不像你我初见那日。”
像的,她见的第一眼,便想起那日。
“你救过七爷,七爷对你好,其实应当。七爷救了皇粮胡同,皇粮胡同人都念着,害七爷的人,都是要死的,不会因你而改。于我也是如此,不论是梁大志,还是你。阿文,你怨吗?”
他的声飘来,沉稳如常,没半点与心上人相谈的欣喜,兴许不该欣喜,他不知。他是爱梁大志的,但情义好似自古便难全,有些事,他该要说明白。
梁大志另手将长发拢到胸前,眼神好复杂,好半晌,答:“没道理怨七爷。我劝过她,本不是你的东西,万般手段,到头只会害了自己。怎料一语成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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