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粮胡同19号~10

“说是在省城遇见的，那女子对他有些意思。”王美丽的眼瞥向宋清，问：“是如此说的吧？”

宋清默声，柳青烟的眉由蹙改挑，那瓶洋酒斟了那么五杯，只余小半瓶，宋清拎过，一饮而尽。

“我自罚。”

王美丽扬唇，不可方物。

柳青烟取来两坛陈酿，宋清唤她多取三坛，今夜王美丽不醉酒不止。

喝到后头又取了两坛，开到第六坛王美丽便受不住，自罚三杯踉跄上楼去了。

第七坛饮毕，柳青烟险些摔下沙发，还是宋清同百雀楼姑娘将她扶上去，宋清自是没醉的，只有些发昏，开车不大方便，便也歇在百雀楼。

一夜好眠

王美丽睡得好沉，醒时已接近晌午，竟昏睡了这样久，柳青烟醉得厉害，还睡着，倒是宋清半点不像昨夜喝了酒，瞧着好精神。

“青烟高兴坏了，昨夜多是笑的。”宋清将醒酒茶同她斟上，道。

王美丽道了谢，垂头慢饮。

柳青烟最后还是没起，王美丽留了信，同宋清走了。

仍是宋清开车，王美丽坐在他旁边，忽然伸出手握住宋清的手，用力地握着，收回，道：“这些年，受累了。”

宋清什么也没说，却扬起笑。

到忘宅快得很，宋清因着洗漱的缘故，唤王美丽备好酒菜，稍后再来。

守着后门的仍是曲松，见王美丽，恭敬地弯身，唤她：“七爷，昨日这个时辰新警长来寻您，听志姐说您不在便走了。”

“我知晓了。”王美丽的眉微蹙，点了头。

梁大志姐妹不知去了哪，宋七大抵也跟了去，小六去盯着底下动静，只有五味守着宅子。见王美丽回来，急急迎上来，禀报了这一日的大小事，末了，面露犹疑。

王美丽的眼那么一瞟，她才咬牙开口：“五，五味觉得沈警长对四爷有意思。”

宋七严肃稳重，小六活跃些，但若说实在还要数五味，没有依据的事绝不出口，向是个细心的，否则也不能到王美丽底下来。

王美丽的眉再蹙，“何以见得。”

“严警长来是为七爷的信，却不肯交给志姐，说要亲自给您，紧接便走了，我那时正从前院来，远远地瞧一眼也觉得失落。”五味道得认真，王美丽那眉蹙得愈发厉害，原以为是个聪明的。

点头，吩咐五味去请沈无。

五味不会开车，由曲松送去的，见五味，沈无有几分诧异，却不曾拒绝，处理完手头卷宗便随她去。

五味坐在前边，副驾驶的位子，严大浦坐在后边，总能从那镜接收五味若有若无的审度目光。

“严警长乃大忙人，为些小事往返，受累了。”五味的话言不由衷得明显，偏严大浦点头，应得正经：“身为警长，本就要秉公执法，为人民服务，分内事。”

五味一怔，曲松替她接过话，奉承一句：“警长年少有为。”

严大浦没有接话，长久地望窗外，好似要将这街，这铺，这城，这人，通通看明白。

今次是从前院进，开了车，约莫两分钟就到了屋前，五味先下车，替他拉开车门，弯身，道：“请入。”

严大浦颔首，算是还礼，轻抬阔步，入内。

王美丽坐在厅里，顶宽松的袍子，捏了根烟，眼帘低垂。听得步声，抬眼，以烟代指，“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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