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正旦节,昭君穿着墨色衣裙拉上楼垚一同去逛灯会。
飞龙在天,流光溢彩,走着走着便看见前面人头攒动,很是热闹。
都城谁人不知这正旦节猜灯谜便是不可错过的活动之一。
楼家乃是书香门第,两房子弟家眷皆饱读诗书,楼垚上的也是大汉最好的私学——白鹿山学。
若非何勇对楼垚知根知底,且这二人打小还是有些情意的,他也不会早早同意结亲。
或许是家庭环境没有给人舒展的空间,楼垚这人在何昭君看来很是令人泄气的。
昭君家庭和谐,亲人又十分疼爱,她这前半生没有什么需要压抑和顾虑的。想要什么,便会去做,无所谓思前想后。
有时会不顾及事情是否可行,他人是否情愿,这固然是有些缺乏人情。同时也可以说她行动力极强,有目标千难万险也会完成。
楼垚就完完全全是个徒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人么。说人“无能”倒不如是有自知之明,他清楚自己在解谜上没有天赋、身为二房次子在家族无出头之日、无法拒绝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能力都是经历阵痛后修炼来的,可惜这些幼年的昭君和阿垚听不懂,也不相信。
昭君一路向前,半路却没等来楼垚,只好缓缓原路返回。听见“沙沙”声,又赶快掉头装作往前走。
“昭君,我来啦!”楼垚跑的满头是汗,停下来一束白花花的仙气往外冒。
昭君觉得自己头都大了“阿垚,我又不是不会等你。歇息口气。前面有家食肆,咱们去店里坐坐吧。”
“店家,来两碗热汤两份炙肉。一碗不加料的原汤,一碗甜汤。”
楼垚提前点好餐,找了靠里的位子坐下,挥舞着小手邀请昭君。
“昭君,我记得你喜欢吃咸梅子,方才看到街市有人在卖。你尝尝这家做的好不好吃。”说着就往昭君怀里递。
试着尝了一颗,肉薄核大酸涩无比,汤匙舀了一口原汤。昭君倒是有点心疼自己在寒风中等待的几刻钟,试着问“比之这汤孰价更甚?”
“自然不及,不过也相差无几。”
“佐餐不甚合适,阿垚莫不是被诓了。”
昭君心道这斯买东西从来放肆,毫不犹疑给钱痛快憨直的很,也不先尝尝。
“那昭君再尝尝这果干和炉烧[1],都是你喜欢的甜味。”
昭君接着就看着人,从袖口里一点点掏出葵菜叶南瓜叶包好的饼子,再一一摊开,大包小包摆了半个桌案。
“阿垚,够了够了。”
楼垚表示这个不行,再试试下个,总有个喜欢的吧。
“倒也用不着买如此之多,节日后还可再出门。”
昭君在强烈期许的目光下每份都挑出来尝了——“剩下的都还可以。”
直到二人走出食肆的小街,昭君才想起这斯刚刚痴傻望着人家女娘,是何等呆楞。
好啊楼垚!你小子学会暗渡陈仓、浑水摸鱼、蒙混过关了!
说着就要追着落荒而逃的儿郎——“楼垚,你跑啥。是不是玩不起。”
🎶是梦吧是你吧
何昭君无语道“这都什么啊,我重生梦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楼垚!?”
虽然当初逼迫他应下婚事,自己有些愧疚,可在幼弟英年早亡后,这人没过十年也去了。自己熬走了诸多同龄人,享受着幸福晚年生活,这些纠结的情绪也便消匿在何昭君的字典里了。
虽然有情分,那也是前世的事了,他最多算个前夫,没事入本姑娘的梦作什么。难道还想再续前缘不成?做什么美梦呢,我何昭君不吃回头草。
在心中暗暗腹诽,然后用五辛[2]穿成项链香包戴得里里外外都是。
您有缘不见了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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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炉烧:芝麻烧饼,胡饼。
[2]五辛:五辛一般指五荤。《本草纲目·菜部》“蒜”:“五荤即五辛,为其辛臭昏神伐性也。佛家以葱、蒜、韭、薤、兴渠为五荤。兴渠即阿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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