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宜修置于桌前正一边临摹着王羲之的书法一边问道:
皇后_乌拉那拉宜修“今个白日里叫你们瞧了,可有些好的?”
剪秋略略回忆道:
大宫女_剪秋:“朗贝勒对青樱格格还算喜爱,大半时间两人都是站在一起的。”
绘春_大宫女:“正是,不过中间来了个不知尊卑的秀女,画了幅牡丹图,却叫朗贝勒下了脸,自个也不是个没脸没皮的,赶忙跑了。”
宜修微微挑眉:
皇后_乌拉那拉宜修“可知她名讳?”
大宫女_剪秋:“似是赵家的长女,赵家是三品官,在这次选秀中算高的了,也是冷宫里头那位李庶人的外甥女。”
李氏的外甥女?宜修摇摇头,做出如此这行径也不是个聪明的,罢了。
皇后_乌拉那拉宜修“汉军旗里可有出众的?”
大宫女_剪秋:“有位徐小姐,长相楚楚,看着也是个沉静的,就是家世差了些,父亲只有六品。”
绘春也答道:
绘春_大宫女:“还有位王小姐,很是知礼,模样虽差了些,但那股子气韵是好得很,家里是二品的。”
二品有些高了,宜修摇了摇头。
皇后_乌拉那拉宜修“可有家世低些的?”
剪秋与绘春对视一眼。
大宫女_剪秋:“有位李小姐,长得极为丰腴,看着也是个好相与的,家中是五品。”
皇后_乌拉那拉宜修“嗯。”
剪秋与绘春在宫中浸淫多年,宜修还是颇为相信二人的眼光的。
皇后_乌拉那拉宜修“那便就这二人了。”
剪秋这世得了宜修全心的重用,胆子也大了些,当即道:
大宫女_剪秋:“娘娘果真良苦用心,若是福晋知晓定然感激。”
宜修特地挑了家世不高的汉军旗女子,就是为了福晋能好管理些后院。
当年八阿哥府中大多是大家里头的满军旗女子,害得八福晋一度管理不了后院,这样的前车之鉴,宜修并不想在弘晖的后院里头再瞧见。
雍正六年三月十六,正是春光融冶时节。
太后身子不爽,便由宜修与皇上一同选秀。
因着主持选秀大典,宜修难得将凤袍翻了出来,头上戴的也是封后时皇上赏的旗头,耳边是一对硕大的东珠耳环,端的是一脉雍容华贵,宜修坐在皇上身边,面上带着笑意,就连眼角细细的纹路中都透露出一股为人母的慈祥之色,不负前世那般苦相。
静宏深远的大殿中,站满了如花堆玉的秀女,却安静得连衣声窸窣也不闻,亦无人教识,已有秀女带头跪下请安,山呼之声盖过环佩玎珰。
“皇上万福金安,皇后娘娘千岁吉祥。”
一番行礼过后,选秀开始。
其实无甚新意与意外,此番选秀重在弘晖。
宜修端居高座,俯视着那些娉娉婷婷的女子。
坐在这样高远的殿堂深处,妙龄众生之上,听着内监特有的尖细嗓音报着每个女子的家世、姓名、年岁;看着成排如花似玉的容颜遵照宫规虔诚而恭敬地下跪行礼,仰头面圣;看着她们流转的目光柔婉地流过皇上的脸,流过炫耀的宝座,流过她们对未来荣华的忧虑与野心。
太监:“督察院右副都御史乌拉那拉奕博之女乌拉那拉青樱,年十四!”
内监念到这个名字,音调拖得格外长。
皇上转首问宜修。
雍正帝_爱新觉罗胤禛:“朕记得,这似乎是皇后的表侄女?”
宜修微微笑道:
皇后_乌拉那拉宜修“青樱是臣妾弟弟的独女,秉承了她父亲的性子,很是懂事。”
雍正帝_爱新觉罗胤禛:“懂事便好。”
皇上唤她。
雍正帝_爱新觉罗胤禛:“你上前几步。”
青樱依言上前,宜修扬一扬脸,一旁的剪秋会意,举起盏中茶水往地上一泼。
青樱却是从从容容踏水而过,并未有半分迟疑犹豫,也无避让之色。
皇上不觉含笑。
雍正帝_爱新觉罗胤禛:“确是乌拉那拉家的好家教。”
宜修微微含笑,如春风吹动波心。
皇后_乌拉那拉宜修“青樱今年十四,倒非臣妾偏心,只是很喜欢她的稳重。”
皇上点点头,打量青樱道:
雍正帝_爱新觉罗胤禛:“今日的打扮也很妥当,清简而不失尊贵。”
青樱着一身青绿色旗装,显得尤为楚楚。
青樱已然是被早早内定了,皇上也不会对这么个孩子样的秀女起什么心思,当即便定下了。
雍正帝_爱新觉罗胤禛:“乌拉那拉青樱,肃穆端庄,懂事知礼,赐予朗贝勒为侧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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