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冬日,便这样寂寂过去了。
然而这寂寂,也不过是湖面浮波而已。
素来选秀唯有皇后才能陪伴皇帝前往,其余妃嫔哪怕贵为贵妃也不可越矩,这便是宫内的尊卑,再得宠也好,有资格站在皇上身边的始终也仅有皇后一人。
为着选秀一事,宜修与荣贵妃早早便预备起来。
宫中年轻一辈里已有和嫔、祺贵人、富察贵人都还算得宠,上次之事,虽说夏答应是冤枉的,但到底是被皇上所迁怒,只偶尔一两次得幸,再不复往日荣光了。
此次重在为朗贝勒选几个好生养的女子好绵延子嗣,其次才是为皇上挑选秀女。
彼时正是百花初开的时节,景仁宫地气和暖,牡丹开得最早最好,自然是艳冠群芳。
宜修才出殿内,远远便听得笑语盈盈,如斛珠倾落,异常热闹。
皇后_乌拉那拉宜修“弘晖到了么?”
宫门上一个小太监回道:
太监:“回皇后娘娘的话,朗贝勒早早便到了。”
宜修喜静,景仁宫一向冷冷清清,这样热闹倒是极难得的,只见满苑衣香鬓影,莺声燕啭,人面春花相映辉然,这般春光可人,朗贝勒侧身站在景仁宫前的银杏下正望着什么出神,依着他的角度,那些子小姐格格是瞧不见的,朗贝勒远远见了宜修,赶忙上前请安道:
朗贝勒_爱新觉罗弘晖:“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这一句惊醒了诸位小姐们,赶忙端庄肃穆起来,刹那间鸦雀无声,只听见众人的请安声:
“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_乌拉那拉宜修“起吧。”
宜修看着眼前十数佳丽,再瞥一眼朗贝勒神情,旋即含笑道:
皇后_乌拉那拉宜修“皇儿可有中意的女子?”
朗贝勒略略扫了一眼,面上一派无所谓道:
朗贝勒_爱新觉罗弘晖:“皇额娘做主即可。”
宜修无奈地瞧了眼朗贝勒,随后吩咐十数女子一一坐下。
皇后_乌拉那拉宜修“今春景仁宫的牡丹开得早,恰好又逢选秀之年,当真是好兆头。今日邀请各位入宫,一来是赏花,二来也是彼此亲近之意。”
皇后_乌拉那拉宜修“今日来的几位小姐,无一不是出身公卿的大家闺秀,又是这批秀女中最出挑的,容色既美,又识诗书,举止端庄。皇上曾向本宫说起,今年选秀,是重在为朗贝勒挑选侧福晋,庶福晋与格格。”
言下之意,朗贝勒挑不入眼的才会放进宫里封为低等宫嫔,新人们前途如何,茫然未卜,自然不如入了朗贝勒府稳当。
话音刚落,众位女子看向朗贝勒的眼风也仿佛被春风染上了娇艳欲滴之色。
比起岁数比他们父亲还要大的皇上来说,自然是年纪尚轻的朗贝勒更为好些,况且朗贝勒长相确实丰神俊朗,又是中宫嫡出,说句忌讳的,将来那位置怕是板上钉钉了,如今入府,来日便是高位嫔妃了。
宜修微微一笑,只作不觉,一一介绍过去,被言中的女子便含羞行礼,趁着行礼的间隙一个俏生生的眼风便递了过去。待到最末一个时,宜修的语气已带了微不可觉的叹气。
皇后_乌拉那拉宜修“这是督察院右副都御史之女——也是你舅舅的独女青樱,按理来说也可叫声表妹。”
青樱此刻也依旧是淡淡的样子,颇有些宜修平时那股冷淡端庄的神气,只是其中还夹杂了些许娇纵与傲气,倒是像极了从前李氏养的那只松子。
朗贝勒依言称呼:
朗贝勒_爱新觉罗弘晖:“表妹。”
听见朗贝勒的话,她欠身行礼道:
乌拉那拉青樱:“臣女给朗贝勒请安。”
朗贝勒看着太后与皇后的面上微微低头,便将其唤起。
朗贝勒_爱新觉罗弘晖:“请起吧。”
青樱站起时带了几分好奇瞥了眼朗贝勒,这一眼却是刻入了心里,她从未见过如此俊朗之男子,当即耳垂微红,面上依旧是一副假扮地端庄模样,只时不时瞥一眼朗贝勒,面上也红了起来。
这等小动作,怎逃得过宜修法眼,当即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丫头也真是……
不过既已无法改变,自个好歹也会护着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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