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山另一头,泠水环绕,草生杂树,每日夕阳西下,他便拖着孱弱的身子,绕过崎岖小路,来到山间一家已有了百年的寺庙中,歇息度夜。待翌日晌午略过,再绕过盘旋山路,去到白日山的另一面,坐上一个下午。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没人来看过他。唯有伴了他许多年写过的无数首诗词,和黄昏一别下,散了的天边白云。支离破碎,哀怨狠绝。
他早已不写词了,如他于书笺上所言:“那天,白云飘过,我望着漂泊了许久的白云,好似看到了向生,一种于这万千徜徉万物般,向生,向死…”如今的他,仍旧会登上高山,踏过流水,遍遍听山间虫鸣,赏花间月色。可再也不提笔了,仿佛笔下的词刺痛了他的心,也若永不愿再提起,那年那个木棉花盛开了的傍晚…
这日,他早早地着了一件藏青色的长袍,脚踏一双白底黑布鞋,赶着夕阳落下的最后一刻,入了白日山。他于山巅站了许久,许久,“落日余晖散成云,孤作长明照人心…”不曾知何时坠下滴滴珠泪,一词便已待而成。他是喜欢写词的,也写了半生。让终究躲不过权贵谄媚,蝇营狗苟。他摇了摇头,无奈一笑,“也罢,也罢。纵使万间苍穹变化,不得这一世卿媚!罢,罢,罢!”过后,他对悬崖万丈,悲天长鸣,一倒,倒于白云之上,苍土怒号…
他,留下了,连他的词,似那片片白云,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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