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天顶映衬出明媚的卧室,卧室正中放着一张双人床。床上铺着一层软糯粉紫色床褥,遮盖住边角四方处,柔软而舒适。她背朝天顶,边翻看早先看了一半的书籍,边享受着时不时透过天窗反射于墙上,又于墙反射至她身上的正午晴好的阳光。看得有些累了,便将书放至一旁,瞄一眼窗外,似很愿意看到这天气似,嘴角勾起了一道浅黄色月象,“今儿天气来得不错,下午五时多一刻出去买点儿东西,可还行。”说罢,再扭头撇了眼镜中的自己,不甚整洁。
大抵前几天便开始的,许是忘了洗?到底不与人交往,也没得个人样。随着便朝镜子里,邋遢一片的她抿嘴一笑道,“总比一个月前,家中热锅炉坏了,没热水洗澡的自己要好得多了!”整个不知怎地生活的她,压根从未想过家中要是来个人该如何?“来便来,来了也只道一句:‘让他来。’接着又会道一句,‘难道人来时,还通知你一声?’”这是她同姆妈常常讲的一句话,任性而自知。怪只怪她早已没了心,也早已失了肺。冰天雪地里,一个冰窟接一个冰窟的冰冷,绝望。
客室里的电话铃响了。她随意揉搓了几下乱遭地不成样子的头发,下了床,趿拉着白底拖鞋走至客室,拿起电话,于电话那头道,“没人,我今天要去商行买点儿东西,下午去…”几句寒暄过后,又后退两步,一只腿弯着,脚底贴着门,半倚着门,继续与电话那头有说有笑了起来。她说得不多,每每等对方说完好一会子,才接着一句还未讲完的话。她称这是“神经性反射”。旁人也知她这个习惯,但都明白,她不是真的“神经性反射”,而是不愿那么快讲话。她不想让别人觉着她不矜持,便连结束的动作,都有条有理,仿佛半开未凋零的花,从容,淡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与电话那头的对话,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结尾。末了,她低头瞧了眼抹了鲜红指甲油的脚趾,饶有意味的道了句:“周日,太阳晴好时,便是我出门游玩之时。”留了个半悬念的话语,嗤嗤笑着便挂了电话歪身上楼去了。
阳光晴好,似她晴好的一生。奈何,她连这晴好的一生的一半都未曾好好过完,便留下了姣好容颜,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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