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高湛便带着长孙佩瑶入府辞别去了,萧唤云则带着陆贞,赴外城准备车马,两人都十分匆忙,神色忧虑,似乎恨不得立马离开此地。
长孙佩瑶自是极不开心,昨日已与清寒哥哥约好了,要在流光城内好好转一转,没想到计划转眼便落了空。
最出乎意料的是,她一路上对高湛软磨硬泡,大发脾气,高湛竟视若无睹,偶尔还露出些不耐烦的模样,任她如何胡闹,始终一言不发,神情很是凝重。
这样一来,她倒也不敢乱发脾气了,只撅着嘴,不住地跺脚拂袖,以示不满。
二人去辞别时,离仙正在闭关静养,接见他们的人是慕山河。
见他们要匆匆离去,慕山河未多过问,也未阻拦,只说了一些客套话,便放几人走了。
在外城与萧唤云等人会合后,高湛立即上马返程,面色沉重,一路无话。
逃也似的离开流光城,委实不太好看,然则离仙既已起了杀心,还是尽早离开此地为妙。
这几年大陵苦战北冥,虽折损了两员大将,却也打得北冥元气大伤,恐怕过不多时,便能亡了北冥的国。
这段时间,帝浔命全国赶制藤牌、面罩、短刃、腰刀等武器,显然待北冥亡国后,下一个目标就是南凉。
南凉地处南疆,地势复杂,丘陵甚多,且有瘴气毒雾,其人多擅短兵交接,并不适合大规模作战,因而帝浔暂放骑兵,储备肉搏防毒之器,野心勃勃,可见一斑。
故而高湛明白,离仙所顾虑的,无非是倘若此时杀了他,大陵便得立马向西宁发难,左伐西宁,南征南凉,只怕有些吃不消。
不过大陵铁骑所向披靡,帝浔实力深不可测,加之昨日与离仙一战,实在令人心惊,不得不惧。
若离仙突然改变主意,决定杀之以绝后患,那么不光他与师父,只怕佩瑶和欢儿也在劫难逃。
此番归去,当力劝父亲,设法令西宁与南凉结盟,最好再联合东荒,即便不能围剿大陵,至少也该让帝浔有所顾忌,血洗阖府的屠杀之事,不能再次上演。
长孙佩瑶却哪里想得到这许多事,只恼哥哥搅了她的计划,竟还不来安慰她,便在马车里大哭大叫,一刻也不消停。
如此一来,倒是苦了陆贞。
一行人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往回赶,陆贞便得坐在马车里,时时刻刻忍受着长孙佩瑶的吵闹。
陆贞先前倒也尝试过温言安慰,不过这次出行,长孙佩瑶可算受够了委屈,小姐性子使将出来,任谁也拦不住,只得自认倒霉。
眼看着她将一路上搜罗来的奇珍异宝一件件丢出窗外,陆贞别过头去,轻轻叹了口气。
那些珍宝,多半是高湛买给她的,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可让贫贱人家过上好几年衣食无忧的生活,便这样被她毫不怜惜地掷了出去,陆贞只瞧得心疼。
忽听对面传来裂帛之声,陆贞一惊,转过头来,只见长孙佩瑶半个身子已探出窗外,竟是打算将自己像那些珠宝一样掷出去!
陆贞连忙扑过去,将她连拖带拽地抱了回来,长孙佩瑶拳打脚踢地折腾个不休,又咬又推地闹了半晌,终是没陆贞的力气大,气呼呼地坐回了马车里。
陆贞松开手,还未来得及喘一口气,便见一个发光的物什朝自己脸上飞来,侧头一躲,只听啪的一声,那东西砸在车壁上,摔了个粉碎。
其时天已大黑,只见落在地上的碎片散发着莹莹微光,竟是长孙佩瑶答应送给她的夜明珠。
想是动静太大,车外传来高湛的喝止声:“马上便要回府了,佩瑶不许胡闹!”
长孙佩瑶哼了一声,愤愤地瞪着陆贞。
陆贞拾起一块碎片,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长孙佩瑶:“佩瑶,你方才……是想用夜明珠砸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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