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愕然地望着父亲,一时说不出话来。
“高湛,你是不是想问,刺杀王爷,对西宁有何好处?”萧唤云长叹一声道:“回到最初的推测,质子被杀,西宁与大陵必然开战,不过因为大陵实力太强,以往我们总是站在它的立场上看待问题,现在换一个角度来看,北冥与南凉对抗大陵,倘若西宁加入战团,究竟是谁坐收渔翁之利?”
“既然终有一战,找准时机主动出击,总好过受人压制被迫应战。”高复水微微垂首,眸中狠辣一闪而过:“皇兄的手段果如当年一样凌厉。”
缓了许久,高湛终于接受了父亲与师父的推测,心底不由升起一股寒意,“当初陛下登基不久,心忌于虎视眈眈的大陵,父亲为解圣忧,主动请求赴大陵为质,这份骨肉忠臣之情,陛下竟忘了么?”
若在以前,高复水定会怒斥儿子,要他不得妄议君上,可是今晚,他却一言不发,铁青着脸,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之中。
质子可为权衡之棋,也随时可成一步弃子,如何取舍,全在于上位者的利益抉择。
而他的这位皇兄,尚为亲王之时,便已显露出可怖的凌厉阴鸷,父皇健在之时,他便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控制了宫中禁军,直到现在长孙复水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如今回想起那场夺位之争,长孙复水竟是一阵后怕,若非他早早看清风向,倒向荣亲王的阵营,只怕早已没命,何谈前来大陵为质。
康亲王纵使雄才大略,到底也只是人臣之资,如何斗得过心狠手辣的荣亲王?
最后逼宫之时,即便他不携边防军队予康亲王致命一击,荣亲王自也能调动禁军,将在场的人从上到下杀个干干净净。
知道逼宫真相还存活至今的人,除了当今的西宁皇帝,便是他长孙复水,每每思及此,他都是一阵恶寒。
主动请求赴大陵为质,为帝分忧倒在其次,最主要的,还是为了远离西宁权力中心,既是示弱,也是示诚,虽不能让这多疑的皇帝彻底打消疑虑,到底也能暂保一家性命。
因此这些年来,他即便在大陵活得战战兢兢,却也好过在西宁的朝不保夕,在西宁之时,他只觉头上始终悬着一把刀,这把刀不知何时便会落下,到时不光是他,而是一家子的人头落地。
此番皇兄遣人暗杀他们,借机向大陵宣战,固是动机之一,灭他的口,恐怕才是最终的目的。他实在太过了解,这位皇兄为达目的,究竟有多不择手段。
而这一苦衷,他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不能告诉高湛,更不能告诉萧唤云。
逼宫造反,其罪诛心!
萧唤云见高复水的神情愈来愈凝重,当即上前两步,慨然道:“下官这就驱马赶回西宁,面见圣上,为王爷据理力争!”
萧唤云何等人物,自然猜得出皇孙贵胄争权夺利的种种把戏,不过他乃国士之才,清风霁月,视权财如粪土,即便想到了,却也不愿去信,宁愿以耿介之身,去守那肮脏皇室的一点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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