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已决定走科举这条路,我柴金玉定会竭力相持。求学三年是要花不少银两,你也别跟柴姐我客气,需要多少尽管提。”柴金玉听到何书君要走科举之路,着实欣慰。
要知道,柴金玉原是辛临县人,她家有一远方亲戚叫柴满贯。柴家从祖上起便投身从商,柴满贯一门也不例外,只是基业要比柴金玉家厚上个五十倍不止。柴满贯为人浮夸至极,在柴金玉关于柴满贯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印象最深的要数两件事。
其一,柴满贯好着金箔缂丝织衣,腰间环系金镶玉带勾,行至阳光下,闪闪发光,好不惹眼。其二,柴满贯逢人便要夸一夸他的儿子——柴有冠。
柴满贯深知哪怕再有钱,于世人看来也不过是难登大雅之堂的末流罢了,地位哪里比得上读书做官的士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柴满贯花大价钱,走关系,求人情,最后成功让柴有冠拜入了当地学识颇高的庄老门下。
柴有冠倒也争气,不但在学业上小有所成,而且在人情世故上深得柴满贯真传,两方加持下,柴有冠深受庄老的喜爱。
柴有冠这些个事迹,便成为他爹大肆宣扬,抬高个人,打压其他商贾的资本,这一举措令柴金玉一家颇为反感。
反感归反感,但也改变不了柴有冠接连在县试、府试中喜得第一的结果。柴满贯喜出望外,甚至对外放下自己的儿子是文曲星转世,会在院试中再度夺冠的海口。
牛皮吹太过,迟早要破。这个被柴满贯称之为文曲星转世的柴有冠,在院试中连前三都未挤进去,堪堪落了个第六的名次。
其实这样的结果并不令人感到意外。院试集结了全省优秀学子,获得第六已经是很好的名次了,奈何柴满贯早已魔怔,认定自己的儿子就是文曲星转世,当听说院试第一竟然是个十一岁的黄毛小儿,一口咬定是判卷的人批错了卷子。
科举判卷采用的是糊名法,很难出现卷子判错的情况,这次负责复查试卷的人又是以严谨公正出名的严慎,出错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负责院试的学政长官严慎刚正不阿,爱才惜才,既有人对判卷提出异议,为示考试的公平公正,他便将前二十名的试卷公之于众,
柴满贯的做法正是印证了那句“偷鸡不成蚀把米” ,既未将何书君从榜首拉下,还闹的自己颜面尽失,沦为众人口中的笑柄,柴有冠经此时也“一炮而红”成为了读书之人闲聊时的谈资。
而何书君则借着这起东风,一举成为名扬关州的神童,受到了严慎的注意。
柴金玉一家虽在辛临,但也听说了“真假神童”这件事儿,一家人还在饭桌上好好嬉笑了一番钱满贯这些年来令人不齿的行径。
两年后柴金玉三十又五,因婚嫁一事与家里人已是十分不愉快,在一个小小的事件上,矛盾爆发,她与家里人彻底闹翻与友人王铜一同前往瘟疫刚刚平息的淮安县做起了生意。
王铜组建商队,柴金玉则是开了金玉客栈。
同年冬天,柴金玉于生意才见起色的客栈中见到了何书君,初见何书君时的场面,仍历历在目,仿佛尽数始于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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