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堂待何书君打开门后看到的便是其愁容满面,忧思甚笃的样子,连昨日平和的眉间都郁结起了片片乌云。
“何兄,我敲门你不应,我嗓子快喊破了,你才吱呼一声。 怎么不欢迎我们啊! ?”白世堂见何书君不高兴,半是赌气半是玩笑地暗暗向何书君泄露出一丝丝娇惯之气。
若是以往,心思细腻的何书君定会好好安抚安抚对方的情绪,可昨夜遇到了一系列荒唐离奇事情,十五年来的世界观已经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崩塌了,何书君哪里还分得出半点多余的心思去纠结白世堂语气的好坏。
现在他只想找个人好好倾诉一下这憋闷在心底的诸多秘密,拯救一下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可说这画中之人昨日从画中跳出来拿走了自己的发簪,说这梦里看到的书此时此刻就在自己枕头下面……
这些个荒诞事儿就连这马路牙子边穿着开着档,挂着鼻涕泡的黄毛小儿都不信,又有谁会信?别到时候在镇子上被人传开了,那便是少年天才不在,人间往后多了一个痴傻疯癫之人。
立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屠弥见何书君面色不佳,似有难解的心事,便问道:“何公子,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一起解决。”
真是雪中送炭!这句话正中何书君下怀。
何书君平复了一下此时此刻复杂的情绪,定定开口:“确有心事,先进来吧。”
白世堂了然,原来何兄是有心事,并非不欢迎他们的到来,于是收起了委屈,欢欢喜喜地走进这四方小院。
院有一井,一花田,一疱屋,一卧房,一书斋,不见大,但贵在雅致风趣。
白世堂虽不是第一次来此,但仍然忍不住感慨何兄斋中门庭雅洁,室庐清靓,尽显幽人之志。
此时三人坐于何书君的书斋中,皆缄默不言。要说屠弥不说话是性格所致,那么白世堂不说话便是在折了性子硬等何书君开口。
但何书君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又不能失了这待客之道,于是不得不再次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我为二位斟茶。”何书君拿起茶壶,将白世堂和屠弥五分满的茶斟至七分。
“何兄,你这是第三次为我们斟茶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困扰?”白世堂三杯茶下肚,终究按耐不住性子问道。
何书君斟酌了一下语言,试探地问到:“白兄弟,你看了那么多的神仙志怪话本,是否相信这话本中的故事?”
白世堂不假思索,“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要是不相信,也不会从家中跑出来游历了!”
“那你是否相信这画中会出现神仙?这个神仙不吸人的精气,依存于天地之精气、日月之精华。”何书君仿佛找到了同道中人,语气有些激动。
“这……我只听过这画中有专吸男人精气的女妖,这画中出现神仙,我是从未见过哪个本子是这样写的。”白世堂迷惑地摇摇头。
何书君再次陷入沉默。忽见白世堂一拍脑门,大喜过望。 “啊!我想起来了!有一个本子里是写了一个画中仙的,但那是个邪仙。”
“你还记得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何书君已经不管故事里到底是修得正道的神仙还是误入歧途的邪仙了,他只想迫切地了解更多那个神秘画中男子的可能来历。
“那个本子的名字好像叫《魔界邪仙》。讲的是世界分为三界,分别是魔界,仙界,人间。仙界有一个集三界之大全的书楼,叫明渊楼,楼高足足十又九层,掌管书楼的是一位少年,名叫星潮。别看楼主年纪不大但学识渊博,通晓万物……”
听完故事的何书君已陷入哑然。没想到这梦中的书楼,画中的仙人,在这本《魔界邪仙》中竟一并出现了,而且这仙人还是书楼的掌管者。
这也便不难解释仙人前脚从画中显形,后脚自己梦中便出现这座十九层书楼的原因了。
只是为何画中仙向自己打开书楼之门,允许自己进入他管控的书楼,还要将《素书》赠予自己,何书君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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