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昱、城,”楚明泽的指尖敲着书案,漂亮的眼睛直直瞧着下手坐着的人,问,“夙知以为,此人如何?”
“可用,但不好用。”
楚明泽微微眯起眼,道:“项氏虽然覆灭,但于北燕放在青州的十万大军来说,兵符文书,都不见得有项昱城一句话管用。而燕皇已然如此,你说,他为何宁愿背井离乡,都不反?”
“燕皇听信馋佞,但项昱城不是愚臣,此人未必忠君,但必然忠国。此番,他必然以为,是兄长‘秦间信陵君’,叛将流亡,到底是无奈,还是报仇,陛下当有所考虑。”
楚明泽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得好好考虑,一招不慎,把你兄长惹毛了,被弄死了,就可惜了。白骓。”
一黑衣人应声从房梁落下,“主上。”
谢夙知则自觉起身,“陛下,夙知告退。”
楚明泽点头,突然又把人喊住,道:“夙知,回去想个办法,让谢老头过来退婚。”
谢夙知与谢摘关系不算好,但是,突然就有些同情,“陛下,夙知以为兄长定会善待永煕公主的。”
楚明泽起身,背着手,冷幽幽地瞥了他一眼:“我不会善待永煕吗?”
谢夙知立马低头,应道:“夙知领命。”
谢夙知:兄长,您不得陛下欢心,可不能怪庶弟给您戳蹩脚。
谢夙知走后,楚明泽写了两封信,亲自封好递给白骓,道:“这封给明冉,这封给白闻……算了,直接给白柒柒吧。”
白骓:“是。”
楚明泽沉了下眼,道:“还有,转告白闻时,没有下次。明冉再掉根头发,朕剁了他!”
白骓低下头:“是。”
……
楚明冉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黄昏。
她迷迷糊糊地从谢摘身上爬起来,黏糊糊地喊:“谢摘~”
谢摘耳尖一软,睁开惺忪的睡眼,“清晏,”嗓音带着迷人的睡意,伸手把人拉下就要亲。
楚明冉抬手,一把按住谢摘的嘴,满脸认真,十分严肃,“谢摘,你昨天答应我惹~”
谢摘被按得猝不及防,一时没反应过来,满眼都是困惑:“嗯?”
楚明冉大惊:“!!!”满眼都伤心地写着三个字:负心汉!
谢摘:“……”这么突然?
谢摘努力回想,才想起来,昨夜小公主抱着他的腰,眼盛杏雨,气息奄奄,一字一句都锤人心,“谢摘……你这么厉害,能不能让他们不要在再把河堤修垮了?”
谢摘当时摸了小公主背后一手的血,心都要吓停,当下什么都答应了:“嗯……我让他们修一条十年都冲不垮的河堤。”
楚明冉失望地移开眼:“只有十年吗?”
谢摘当时脑子一热,觉得可以为难一下工部尚书,便翻了一番:“二十年。”
楚明冉:“多长的?”
谢摘:“清晏所见之处,皆筑十里长堤。”
楚明冉满意了,小脑袋往谢摘心口一靠,困顿地应一句:“好。谢摘,我好困了。”
“清晏,醒醒,别睡。”谢摘急急把人衣衫掀开一看,才发现,项昱城偏爱美人,只在姑娘背上留了下了一小道划痕,修养几天,连疤都不会留的。
那么问题来了,他手上为什么那么湿稠?血腥味为什么那么浓重?
因为,他手上,剌了一条口子,老深了……
老痛了……
太麻木了……
一不小心,就忘了……
他,又把自己卖了。
以后,谁敢说小公主是小傻子,他跟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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