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嫔醒来,只觉腹部有些疼痛,她并不知孩子没有,只见守在床边的江蓠眼睛红肿,像是刚哭过一样,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娘娘,您醒了,奴婢去请皇上吧,”江蓠察觉到忻嫔醒了过来。忙说道。
“先不忙,本宫的孩子无事吧,”忻嫔试探性的问道。
“娘娘,您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江蓠吞吞吐吐。
“什么,你的意思是本宫的孩子没了?”忻嫔震惊,随后又喃喃自语道,“本宫的孩子怎么会没了呢,是谁要害本宫,”愤恨充斥着忻嫔毫无血色的脸,一双眼里也布满血丝,看着有些渗人。
“娘娘,您不要太伤心了,身子要将啊,”江蓠劝谏道。
“去请皇上,”忻嫔面无表情。
皇上得知忻嫔醒来,赶忙撇下手头的事情,赶往咸福宫去,一进殿,便听闻忻嫔哭哭啼啼,皇上心疼极了。
“皇上,臣妾无用,没能将咱们的孩子保住,”忻嫔一股脑钻进皇上的怀里。
“无事,你还年轻,往后还会和朕有许多的孩子,”皇上轻拍着她安抚道。
“可怜了臣妾那孩儿啊,皇上,臣妾的心好痛,”忻嫔泪涟涟。
“你身子如今还虚弱得很,睡会吧,好好养好身子,来日才能再有孕。”
忻嫔或许也是累着了,便也躺下就睡,皇上也回了养心殿处理政务。
永和宫,白蕊姬弹着琵琶打发着无聊的时光,一曲毕,麦冬(侍女)道,“娘娘,忻嫔这胎没了那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她平日里就如此猖狂,如今骤然小产,也算是给她点苦头尝尝,只怪中元节那晚,本宫的人下手太轻,否则,她哪里还有今日。”
“来日方长,以她的个性,宫里早就有人看不惯她了,说不定这次小产也是有人故意的呢,”麦冬道。
“是了,否则那御花园怎么平白无故就多了一条蛇出来,”白蕊姬瞥笑着。
“要怪就怪她自己,不然怎会连腹中的孩子都保不住呢,”麦冬又接着说。
“光是保不住孩子有声什么用,要是不能生就好了,本宫就是看不惯她那副猖狂的样子,还对皇后娘娘也不敬,当年本宫怀璟云的时候,若不是皇后娘娘,只怕本宫也会同她今日这般。”
“娘娘对皇后娘娘的衷心,皇后娘娘定然明白。”
“行了,你出去守着吧,本宫睡会。”
不知为何,宫里的下人们开始口耳相传,说是那是魏嬿婉落水之事,是忻嫔命江蓠推进去的,这话传了许多天,自是传到如懿的皇上的耳朵里去了,嫔妃们也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
白蕊姬带着麦冬来了承乾宫,她其实是来求证谣言是否属实的。
“给玫妃姐姐请安。”
“快快起来,本宫今日瞧着天气好,便来你这里坐坐。”
“姐姐快请坐吧,荏之,沏一壶新的茶来,”魏嬿婉道。
“不必了,新茶哪里能和旧茶比呢,旧茶总归要浓厚些。”
“是啊,虽说年年有新茶,可又记得旧茶几分呢,姐姐是个念旧的人。”
“如今外头流言四起,妹妹不会不知道吧?”
“臣妾也听说了几分,就是不知皇上是要新茶还是旧茶。”
“新茶也好,旧茶也罢,不都得经过开水冲泡吗?本宫已经将这新茶泡过一次了,不知这第二次是否是妹妹所泡。”
“姐姐果然精通,茶还是得泡两次,味道入喉才纯正呢,只是如今泡了第三次,怕是皇上也不愿再喝了吧,”魏嬿婉听白蕊姬的言外之意,便也知晓她的意思,说完噗嗤一笑。
“那本宫就拭目以待了,妹妹可得掌握好火候,别伤着自己,”说完,白蕊姬带了麦冬走了,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回去的路上,白蕊姬吩咐麦冬,“你去找些人,将令妃落水之事再散开些,尽量让人人都知晓。”
“娘娘,您这是想帮令妃娘娘吗?”
“令妃娘娘与本宫一同为皇后娘娘的人,相互帮助也没有什么不可的,记住,能传多宽就传多宽,最好传到压不下来为止。”
“奴婢明白。”
果然,流言传得越来越厉害,甚至还说忻嫔小产就是因为活生生打死一条人命,又将令妃推入水中,上天看不过去,这才收了她那孩儿。
养心殿里,皇上问毓瑚,“毓瑚,你说今日宫里的流言是真的吗?”
“宫里人多口杂,皇上不必放在心上,”毓瑚沉稳道。
“你不必安慰朕,这事你怎么看。”
“皇上,所谓无风不起浪,若是起了浪,那多多少少都是真假掺和着,奴婢拙见,皇上听听便可。”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毓瑚的话在皇上脑海里回响着,久久不散去,皇上自己想来也是疑心了忻嫔吧,否则又怎会问毓瑚。
只是他自己不愿相信,自己捧在手心宠着的人,竟然也这般恶毒,他喜欢她的娇柔,喜欢她那嚣张的样子,不像其余嫔妃那般恭顺,每回侍寝也总能让他感到真正的放松和满足,嫔妃中就数她的花样多。
也正是因为这些与众不同,他才愿意宠着她,所以她的过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传出这样的流言,再加上毓瑚的话,便是坐实了她做下的错事,皇上有些惆怅。
夜里,皇上翻了魏嬿婉的牌子,凤鸾春恩车早已将魏嬿婉接了过来,床榻上,皇上沉着声音问,“那日你落水之事,你同朕说是自己失足不小心,如今,朕想再问你一边,当日说的是否是真的?”
“皇上恕罪,臣妾不是有意要欺瞒皇上的,那日……那日的确是有人从背后推了臣妾,臣妾这才落入湖里,”魏嬿婉早已料到皇上会问她。
“那当时你怎么不和朕说?”
“臣妾想着皇上日理万机,不愿拿这些小事去叨扰皇上,再说了臣妾也无事,实在不忍心让皇上担心。”
“不愧是朕宠着的人,朕很欣慰你能这样为着朕着想,要是忻嫔也如你一般,该多好。”
“人各有不同,皇上不必拿忻嫔妹妹与臣妾比,忻嫔妹妹伺候皇上也是尽心尽力的。”
“你倒是为她考虑着,只是她不知怎么想你,如今宫里的谣言你都听说了吧。”
“是有些风言风语传到臣妾的耳朵里,不过皇上都说了是谣言,臣妾又理它作甚,清者自清,谣言便会不攻而破。”
“好一个清者自清,朕喜欢,”皇上心里对魏嬿婉有高看了一眼,从前不知她有今日这般心胸。
皇上看着怀里的可人,就像初发的芙蓉,一颦一笑间都忍不住让人心生爱怜,往后,定会好好疼着她,皇上暗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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