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宁和路垚请来半个上海滩的婚礼终于落幕,光是清点物品,收拾婚礼的残局就花了好几天。
六子盯着人把来宾送来的礼物登记造册,再送给白幼宁过目后,伸了懒腰道,
六子:“四哥,忙了这么多天了,咱们百乐门走一趟啊?”
乔楚生:“我就不去了,你叫上其他的兄弟们一起去,钱我出。”
六子:“别介,这还没结婚呢,怎么就三从四德起来了?”
乔楚生:“瞎说什么呢,我还有事。”
乔楚生笑着挽起袖口,想了想道,
乔楚生:“要不你们先去,我忙完就赶过去!”
六子:“可说定了,美酒美人等着你!”
今天是霍震霄出狱的日子,乔楚生特意去接他。爬满红锈的大门开了又合,霍震霄拎着自己的外套走了出来。
明明不过一个月的日子,原本锋芒毕露的少年就显得成熟了不少。
这段时间,霍震霄在南城监狱里就像经历了半辈子,逞过强、服过软、摔了跟头,也磨练了意志。
现在陡然重见天日,只见到乔楚生一个人,心中还觉得有些失落,
霍震霄:“楚生哥,就你一个人?”
乔楚生:“怎么可能就我一个。”
乔楚生转身朝后望去,一辆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车门一开,钱粟先下来,欣喜地抱了抱霍震霄。
钱粟:“阿霄,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霍震霄一见车上下来的人,脸上的笑慢慢地消失,像孩子一样委屈地小跑过去,用力抱住林桂生,
霍震霄:“哪有你这样当妈的,我都受了多少苦,现在才来看我!”
林桂生:“臭小子,你活该!”
林桂生的皮包迅雷不及掩耳地砸在霍震霄的肩上,上下打量完他,又开始心疼起来,
林桂生:“怎么瘦了这么多,跟我回去,好好给你补补!”
去火车站接林桂生的沈星沉最后下了车,随口问道,
沈星沉“去我家吃饭吗?”
乔楚生:“不了,六子还找我有事。”
乔楚生到百乐门的时候,已经是百乐门最热闹的时候,夏时正在门口东张西望地等他。
张璞玉:“大上海可真是繁华啊!这舞厅看着比帕里莫热闹多了!”
张璞玉站在百乐门门口,仰着头看霓虹灯交织的百乐门,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乔楚生。
乔楚生:“夫人,你没事吧?”
乔楚生虚势一扶。
沈词亚:“璞玉,你没事吧?”
沈词亚见张璞玉撞上人,赶紧过来扶着她,责怪地道,
沈词亚:“怎么这么不小心!”
张璞玉烂漫一笑,
张璞玉:“对不起嘛,我看那姑娘身上的裙子好看,一时就没注意。”
夏时:“四哥,快啊,元襄姐可念着你,你不来就不给我们唱《桃花江》呢!”
夏时推着乔楚生就往百乐门走,乔楚生好笑地想道:刚才那位夫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却有少女一样天真烂漫的心性也是难得。
沈词亚也不计较张璞玉的脱线行为,温柔地笑道,
沈词亚:“走吧,星沉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
由白幼宁“挂名”编剧,曲曼婷主演的女性悬疑侦探电影《旗袍美探》正式在上海上映。
曲曼婷特意从顺远赶来上海参加电影的首映,还特意给乔楚生和沈星沉送了票。
乔楚生早一步来了电影院,站在门口一看手表,离电影开场还有半个钟头。
夏时带着一群黑衣黑裤的青龙帮兄弟走过甚是扎眼,其中一个眼尖地看到椅在门柱上的人像是乔楚生,大声喊道,
龙套1:“那不是四哥嘛!”
乔楚生:“你们怎么在这?”
夏时掰掰手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夏时:“街头那家店都拖了半年的钱没交了,我这不得带人过去吓吓他们。”
乔楚生:“别闹大了,到时候又得烦我再……”
乔楚生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乔探长了,低头舔唇轻笑,
乔楚生:“下手轻点。”
夏时拍着胸脯打包票,
夏时:“跟了四哥这么久,我肯定有分寸!不过四哥,你在这干嘛呢?”
乔楚生:“我这不等人看电影呢!”
夏时:“要四哥等的人,肯定是沈小姐。幼宁姐的婚礼都办了,四哥你啥时候请我们兄弟喝你的喜酒啊?再不请,我存的份子钱可就让秋子那小子借光了!”
龙套2:“什么?四哥你都有老婆了?那我们得见见。”
旁边的几个兄弟一听顿时起了精神,七嘴八舌地问,
龙套1:“是哪家的娘们啊?”
夏时:“前两天幼宁姐的婚宴上,你们没见着吗?”
龙套1:“都顾着看新娘子了,哪还有眼看别的。今天好歹得见一面,要不然以后在街上遇见了,冲撞了可不好了。”
乔楚生右手叉腰,左手轻轻地摆摆,
乔楚生:“行了行了,还怕结婚的时候见不到新娘子吗?”
龙套2:“到时候都盖着红盖头,哪能看见什么样!”
青龙帮的弟兄们是铁了心想见见未来的四嫂,愣是围着乔楚生不肯走。
散在外围的几个青龙帮的帮众,眼看着对面来了个穿着旗袍、戴着薄纱的小姐,轻佻地吹了声口哨,砸着嘴道,
龙套2:“哪里来的这么标致的甜妞。”
龙套1:“咱们中国的娘们还是穿上旗袍最够味,你看那小细腰!”
夏时听见议论转身一看,一人给了个脑瓜嘣,
夏时:“不想活了?还甜妞?都得喊一声四嫂。”
龙套1:“不会吧,那就是四哥的妞,我还以为四哥会找个像扈三娘那样的女人呢!没想到找了朵百合花。”
他们也不是没见过乔楚生之前的众多女友们,都是风情万种,媚眼撩人的那种,还从来没见这样气质的。
龙套2:“这百合花也够娇媚的啊!”
乔楚生听见声音,侧脸望过去,一时间就屏住了呼吸。
沈星沉穿了身瓷白色的旗袍,上面层层叠叠地缀着手工花瓣,似是裙摆掠过花园,染上一树红梅,走起路来都暗香浮动。
贴身剪裁的旗袍衬得腰肢款款,显得风情但不谄媚,勾人却不撩人。
尤其是如雾般的轻纱掩映之下,只露出的一双清冷的眼,像皑皑白雪的山巅洗尽铅华的雪莲,带着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姿态。
乔楚生迎了过去,站定在沈星沉的面前,目光巡逡上下,低着头舌尖抵着牙龈半晌才开口,
乔楚生:“怎么穿了旗袍?”
沈星沉“不好看吗?”
乔楚生:“就是有点太好看了。”
尤其是这面纱半遮半掩的,带着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婉约美。即使沈星沉的面容已经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乔楚生还是心痒难耐地想撩开面纱,见见她笑靥承颧的脸。
沈星沉“我们家沈太太的眼光。”
张璞玉嫁到沈家多年,沈词亚一直悉心呵护,被宠得还是孩子性子。三个子女延续了沈词亚“妻奴”个性,对自家天真烂漫的妈只能百依百顺。所以沈星沉虽然一贯烦旗袍穿着行动不便,但是也得屈从于张璞玉的“淫威”。
乔楚生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乔楚生:“你爹娘来了?”
沈星沉微微颔首。
乔楚生:“那我选个好日子,去见见他们。”
乔楚生紧扣着沈星沉的手指,带着她来见自己的弟兄们。
乔楚生:“他们都是我帮里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乔楚生俯身在沈星沉的耳边低声道,
乔楚生:“都是我兄弟啊,给点面子,笑一笑。”
几个平时看着凶神恶煞的黑帮分子,嘻嘻笑笑、挤眉弄眼地喊“四嫂”,看着还有几分别扭。
沈星沉表情淡漠地看了他们一眼,歪头一瞥乔楚生,眼底和眉梢就带了一点笑意,一本正经地感谢道,
沈星沉“麻烦你们照顾他了!”
乔楚生:“咳……”
这话把乔楚生当成孩子似的,他有些头疼地按按太阳穴,
乔楚生:“我哪还用他们照顾啊!”
夏时:“四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喝醉的时候,哭着喊着四嫂的名字,可是我给你送过去的!”
乔楚生:“皮痒了是不是?”
乔楚生摆摆手,
乔楚生:“行了行了,人你们也见到了,快去忙你们的事吧!”
开玩笑归开玩笑,乔楚生真得发话了,几个人也不敢再插科打诨,老老实实地听令,去干该干的事。
乔楚生:“走吧,电影快开始了。”
乔楚生撩下沈星沉脸上的面纱,微微一笑道,
乔楚生:“笑起来不挺好看的,怎么平时就不见你多笑笑?”
沈星沉“你为什么要强迫所有人都喜欢吃甜的东西?”
乔楚生:“那刚才怎么笑了?”
原本淡漠地看着影院门口《旗袍美探》海报的沈星沉回过头来,瞳孔在乔楚生的脸上慢慢聚焦,嘴角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乔楚生严严实实揽住沈星沉的肩,凝望着沈星沉的笑,不由自主地就跟着她一起笑起来,
乔楚生:“原来是看着我才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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