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7

拍卖会结束，两个人空手而归，出场的时候却被喊住了。

金显荣：“乔探长，久仰大名！”

乔楚生和路垚对视了一眼，都不认识眼前的人。

金显荣：“我叫金显荣，最近刚来上海做生意，听闻中央巡捕房的乔探长，所以特意来结识一下。”

乔楚生：“客气了，在下乔楚生，这位是巡捕房的顾问路垚。”

金显荣：“以后请多多指教。”

金显荣摘下黑色的网纱手套，主动的伸出手。

乔楚生一挑眉，蜻蜓点水地握了下手又松开，

乔楚生：“指教不敢当，互相关照而已。”

金显荣姿势优雅地重新套上手套，面带微笑地道别离开。路垚注视着她走远的背影，揶揄地笑道，

路垚：“可以啊，老乔，魅力不减当年啊，都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对你一见钟情了。”

乔楚生：“胡说什么呢？没听见是来拜码头的吗？再说了什么漂亮的妞我没见过？”

路垚：“拜码头不找你们老爷子，找你干嘛，这什么生意得天天和巡捕房扯上关系啊？”

乔楚生：“多结交个朋友总没坏处的。”

江湖人讲究的就是个义气，只要是愿意诚心结交朋友，他也不会拒人千里之外。

路垚：“哎………”

路垚话音一拖，乔楚生就知道他想干什么，警告一声，

乔楚生：“你可别给我在星沉面前乱说啊！”

路垚听说塘沽路的德大西菜社的德式西餐不错，就一直想去尝个鲜，正好乘着这个“借花献佛”的机会去品品滋味。

餐厅内是典雅的欧式装潢，昏黄的灯光，充满异国情调的台布，无不昭示出其来自大洋彼岸的风情。

乔楚生和路垚坐在位置上，一边聊天一边等着沈星沉和白幼宁。

乔楚生：“现在没你家里人逼着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路垚要能力有能力，要背景有背景，作为他的兄弟，乔楚生也不想让他一辈子一事无成。

路垚闲闲一晒，

路垚：“暂时走一步算一步呗，最近担惊受怕的，总得让我先过两天舒坦日子。”

乔楚生：“我看老爷子的意思，是想慢慢地把白家的产业交给你打理，毕竟老爷子也就幼宁这么一个闺女。”

路垚：“天天陪着吃饭喝酒谈生意，这事我可做不了。”

路垚摇摇头，他既不喜欢被管束，也不习惯应酬。这些日子过下来，他倒是觉得之前和乔楚生一起探案的日子最舒心。

有侍者背着手，用托盘托着菜单来询问是否点餐。乔楚生留下菜单，让侍者先下去。

路垚：“他们俩怎么还没来？”

路垚两杯茶水喝下肚，都已经水饱了，一没留神就撒了小半杯在胸口的衬衫上。

乔楚生：“啧，多大个人了，还毛手毛脚的。”

乔楚生抽出压在胳膊底下的餐巾，帮着路垚擦拭胸口的水渍。

隔着一扇玻璃的不远处，白幼宁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幕，转头对路上遇到的沈星沉道，

白幼宁：“我怎么觉得我们俩有点多余？”

沈星沉“唔……你要离婚还来得及。”

沈星沉食指轻扣玻璃，乔楚生听见声音转过身来，正对上沈星沉眼波流转的琥珀色眼睛。

乔楚生先是要笑不笑地看着她，结果沈星沉隔着玻璃一直盯着他看，他撑不住笑容渐深，难掩清甜宠溺的笑。

沈星沉和白幼宁两人进来坐下，乔楚生把菜单转给沈星沉，

乔楚生：“吃什么？”

路垚：“今天我请客，紧着最贵的菜点！”

路垚“豪爽”地招呼沈星沉别客气。

路垚：“waiter，有没有1855年波尔多的红酒也开两瓶。”

沈星沉“里脊牛排？这个倒挺德国风格的，不知道味道正不正宗。”

沈星沉点了两个菜单上的招牌菜，路垚嫌菜不够，又追加了葡国鸡和意式烩鲑鱼。

沈星沉随意地闲聊道，

沈星沉“竹竿精，望远镜好用吗？”

说起沈星沉送他的天文望远镜，路垚立刻起了精神，

路垚：“昨天我观测到一颗未知天体，我觉得很有可能是罗威尔天文台所说的第九大行星。”

闻言，沈星沉放下手中的餐刀，饶有兴致地道，

沈星沉“那你可以拍下验证照片发去天文台，说不定可以发现新的行星。”

白幼宁：“发现了又什么用？你又不能住上去？”

路垚给白幼宁科普道，

路垚：“未知星体的首位发现者可以享受命名权，说不定以后的天文学史上就有一颗叫路垚星的星体了。”

乔楚生浅笑着低头用餐布擦拭着餐刀道，

乔楚生：“听着怪别扭的，叫三土星合适点。”

白幼宁跟着后面起哄，

白幼宁：“要不叫你小名吧？毛毛星？”

路垚：“你怎么不说叫黑囡星？”

白幼宁：“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的？

白幼宁横眉怒目地看向乔楚生，

白幼宁：“楚生哥，是不是你？”

乔楚生面不改色地说谎，

乔楚生：“怎么就是我了？说不定是老爷子说的。”

一顿饭吵吵闹闹地吃饭，沈星沉要跟着路垚去看他观测到的星体，思南别墅离这里也近，所以出了德大西菜社，四个人就准备直接去路垚和白幼宁的新家。

路垚和白幼宁手挽着手先走一步，乔楚生和沈星沉碰上了霍震霄，多聊了几句就晚了一刻。

霍震霄：“楚生哥，你们也来吃饭？”

日本人炮轰大沽口，霍家的生意岌岌可危，霍震霄也没有赶回天津去，而是留了下来经常和学生、工人们混在一起，沈星沉大概也知道他是参加了什么神秘的地下组织。

乔楚生：“你们来的迟了点。”

霍震霄：“我也就是过来蹭顿饭，钱粟被放了鸽子，所以就便宜我了。”

这段日子霍震霄沉稳了不少，但是一笑起来露出的小虎牙还是照样少年感十足。

钱粟不好意思地推推眼镜，温和地道，

钱粟：“明天我们课题小组会进行喷气式火箭的实验，欢迎你来看看。”

沈星沉“我会去的。”

时间也不早了，寒暄了几句，霍震霄和钱粟就进去用餐，乔楚生和沈星沉往思南别墅的方向走。

沈星沉走出好几米远，才发觉今天乔楚生走得极慢。原本他腿长步宽的，总是拉着她走，现在却落在她后面，而且每一步都稳稳地踩在她的影子上。

她转身定定地看着乔楚生，他背着手走到她面前，掐了下她的脸，

乔楚生：“合着陪我去拍卖会就是浪费时间，去看他的实验就不是了？”

沈星沉愣了一下，拉住乔楚生的领带，借力垫脚亲在他的唇上，

沈星沉“你看我刚才就为你浪费了五秒钟。”

乔楚生拇指细细摩挲着还带着余温的唇，浮薄挑起沈星沉的下巴，倾身一笑，

乔楚生：“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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