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6

路垚和白幼宁找江森没问出消息，只好乔楚生亲自动手，把他“请”回巡捕房接受调查。

江森：“乔大探长，我之前不是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嘛，干嘛还要抓我回来？”

乔楚生“说话注意点，我这是请你回来配合调查，和动手抓你回来可不一样。”

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乔楚生还特意让萨利姆给他倒了杯水，

乔楚生“坐吧。”

江森捧着水杯，左看看右看看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小声地嘀咕着，

江森：“我要敢不来，不得给我撕了。”

乔楚生“在那嘀咕什么呢！”

眼风一扫，江森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乔楚生看了眼路垚跟着道，

乔楚生“你再把之前遇上那个珠宝大盗的事情讲一遍，敢说一句谎话，我就撕了你的嘴！”

江森一缩脑袋，赶忙道，

江森：“不敢不敢！我说的可句句都是实话！我当时就是受人之托，把那个盒子放在秦老爷家门口，我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秦家丢失的珠宝啊。”

路垚突然发现了盲点，

路垚：“受人之托？那个人给你钱了？”

江森：“对啊，我就一小演员，平时入不敷出的，她给了我三块大洋让我去放个盒子，我肯定愿意啊！”

路垚：“这个贼偷了东西之后还花钱让人送回来，这不是倒贴嘛，她偷东西的目的是什么？”

路垚问得乔楚生一愣，他用杯盖撇去茶叶的浮末，喝了口茶道，

乔楚生“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这不是想要钱就是有仇呗，难不成是为了好玩？”

白幼宁：“那可说不定啊。”

路垚继续问江森，

路垚：“那你看见她具体长什么样了吗？”

江森：“我都和乔探长说了，就是个漂亮妞，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白幼宁：“就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征？”

江森讨好地一笑，

江森：“真没了，我在乔探长面前敢说谎，那我不是找罪受嘛。”

白幼宁：“他说的那人找到了吗？”

乔楚生“就一句大眼睛的妞，茫茫人海的，我到哪里去找？”

当时他因为沈星沉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把心思花在这桩案子上。

问完话后，乔楚生就放江森离开了，白幼宁百思不得其解，

白幼宁：“那就奇怪了，我看其他案子，这个珠宝大盗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还回去的，为什么这次就要用这种可能会留下证人的方式？”

路垚掰着手指分析道，

路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秦家守卫森严，她混不进去。还有一种就是他在说谎，其实真正的珠宝大盗就是江森，他为了掩盖身份，故意编造出一个不存在的人。”

乔楚生“秦家是唯一家在珠宝被还回来之前就发现丢东西的，之后就立刻加强了守卫。”

路垚：“那就说明这个珠宝大盗很有可能是个女的，小白，你在码头上有没有撞到奇怪的人。”

白幼宁：“没有啊，我就撞上一个卖花的奶奶，她还送了我一朵栀子花别在领口……”

白幼宁说到一半突然顿住，恍然大悟地一拍手道，

白幼宁：“难怪她那么热情地要送我花，原来是偷了我的耳环。”

乔楚生：“变装易容？这可难办了，看来只能等她把珠宝还给你们的时候抓住她了。”

既然这个珠宝大盗还会把耳环还回来，路垚也不想费劲去追查，劝着白幼宁道，

路垚：“你就别费这个劲了，等着她还回来吧。“

白幼宁：“看我到时候不给她点颜色看看！”

白幼宁摩拳擦掌地撂下狠话，

白幼宁：“你们俩等下是不是要去拍卖会？我就不去了，主编约我去谈升职的事。”

路垚：“哟，终于升职了？”

白幼宁：“我以后可是专栏记者了！”

乔楚生之前答应路垚送他一副沈寿的作品，仔细打听之下才知道今天的拍卖会会拍卖沈寿最为著名的《花鸟册页》图，所以才带了路垚来。

这次的拍卖会由英国鲁意斯摩拍卖公司主办，拍品大多是稀有的珍品或孤品，所以吸引了不少上海的业界名流来参加。

路垚翻着拍卖名册，连连咋舌，

路垚：“这件瓷器我在大英博物馆见过类似的，这底价就够买栋别墅了吧？”

乔楚生“得了，把你的口水擦擦。你现在不是有钱了，买下来正好摆在新家里。”

乔楚生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随意看了几眼拍品名册，余光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参加拍卖会的人，突然警觉地感受到异样的目光。

他不着痕迹地和装作和路垚闲聊，余光瞟过去才发现是个女人。烫着一头时髦的斜推波浪纹卷发，看着就漂亮大方、气度不凡。

但帽檐垂下的黑色网纱之下的眼神却是像一只潜伏在草丛里的豹子，对上他的目光的瞬间，她优雅温柔地一笑。

指针合上准点，拍卖会现场清脆的铃声一响，拍卖师走上了拍卖台，拍卖会正式开始。

虽然拍品中不乏珍惜贵重的古玩、珠宝，但是现在时局混乱，这些东西不容易保管，所以成交的价格并不高。其中有几件前清皇室流传出来的古董玉器，都被那个神秘的女人尽数拍下。

龙套：“下面是十号拍品，苏绣大师沈寿的杰作《花鸟册页》图。”

拍卖师移步展台向拍卖者展示绣品的细节，

龙套：“这幅作品绣技高超、栩栩如生，是一件难得的刺绣上品。底价两千大洋，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百大洋，现在开始。”

锤声落下，现场零星地开始响起叫价的声音，一路叫到了三千大洋，叫价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

乔楚生“四千！”

一直闭目养神的乔楚生举起了牌子。

沈寿的作品在拍卖行的价格一直是三千上下，现在被叫到四千已经是高价，周围的人立刻偃旗息鼓，不想再争。

金显荣：“五千！”

那位神秘的女人示意旁边的秘书举起牌子，自己跟着朗声喊道。

之前就大手笔地买下众多的拍品，现在又直接加价一千，很多拍卖者都投去了注视的目光。

乔楚生刚想举牌，就被路垚拦了下来。

乔楚生“干嘛？不要了？”

路垚：“这幅绣品最多也就值三千多大洋，再往上就是虚高了。你要想当这个冤大头，不如直接折成五千大洋的现金给我好了。”

乔楚生“哟，难得见你替我省钱了。”

乔楚生把牌子撂在一旁，闲适地朝后一椅，

乔楚生“看来今天白来了一趟。”

路垚：“那……那今晚请客吃饭的钱……你得付了。”

路垚可从不会干亏本的买卖，既然收藏品没到手，省下一笔钱也是好的。

乔楚生哑然失笑，要是不被路垚这么敲诈一下，他都不太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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