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白渡桥溺水案以自杀结案,当天下午就有自称是死者婶娘的人前来辨认尸体,一把鼻子一把眼泪地哭诉小姑娘跟着她一起从老家逃难过来。
没成想路上遇见劫匪,把身上仅剩的值钱东西都抢走了,所以才一时想不开跳河寻短见。
停尸房的人对这种事早已是见怪不怪,匆匆就打发了她收敛了尸体离开,临了还好心地告诉她城北有处乱葬岗,可以自由收埋尸体。
租界的局势混乱,隔三差五就有案子,乔楚生也就没把这件事记在心上,转头开始调查魔术表演现场的绑架案。
为了追查绑架犯的情况,乔楚生和路垚还特意去了一趟他乡下的老家了解情况。
等问完话已经是深夜九十点,路垚紧赶慢赶地催着乔楚生去开车,好早点回家洗掉他皮鞋上的泥巴。
乡下的夜晚静得出奇,没有路灯光没有电车响,寒风吹着一人多高的杂草灌木摇摇摆摆,时不时还有野物穿行的动静。
路垚一贯胆小,扒着乔楚生的胳膊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颤巍巍地催着他,
路垚:“老乔,你走快点啊,还有多久才到啊?”
乔楚生“急什么,这黑灯瞎火的走这么快,不怕翻进沟里?”
路垚:“不对劲啊,我......我怎么好像听到了音乐声啊?”
乔楚生没言语却站定了下来,细听确实有音乐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过来,像是唢呐伴着隐约的鼓声和号声。
唢呐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一下下撞击着耳鼓,在这样荒凉的夜色中,不禁让人毛骨悚然起来。
乔楚生拉着路垚避到旁边的杂草堆旁,回头看着一队人从路的尽头走来,似是凭空出现一般。
他们都穿着喜庆的红衣,排成单向纵队挨个走过,最前面的几个乐手敲锣打鼓,后面跟着人抬着大大小小的红木箱子,箱子上还摆着点燃的香炉。
落在最后的三个人抬着顶轿子,轿子却是惨白惨白的颜色,在一众红色中尤其扎眼。
这么诡异的场景吓得路垚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拼命朝乔楚生使眼色,乔楚生回了他”有我在就放心吧”的眼神。
飒!
平底起了一阵风旋转着绕着行进的队伍吹过,轿子的窗帘被风掀开挂在轿顶上,露出轿子里的人来,是个穿着一身喜服的新娘,坐没坐姿地头歪在一旁。
轿夫一个不小心的颠簸,新娘整个人都歪过来,半个头挂在窗外。
路垚吓得瞪圆了眼睛,捂着自己的耳朵背过身蹲下来,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
等这队诡异的队伍消失在视线中后,乔楚生回过神来拍拍路垚的肩膀,喊了声,
乔楚生“三土,走了!”
路垚吓得一激灵,抱着自己的头扭来扭去,就是打死不转身。
乔楚生作势要走,
乔楚生“行吧,你就在这呆着吧,这个点回去我还能去香满楼喝碗柴火馄炖。”
路垚耳尖一动,赶紧跳起来追了上去,
路垚:“唉,老乔等等我,我得喝两碗的!”
路垚挤进车里都没安心下来,时不时就要回头看一眼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跟上来,直到驶进繁华的租界地界,才瘫坐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
乔楚生“有什么好怕的,跟见了鬼似的。”
路垚:“老乔,你没看见吗?那个轿子里坐的是个死人!”
乔楚生“哪有给活人配阴婚的?”
路垚:“配阴婚?”
乔楚生“有的父母舍不得早死的子女,怕他们在地下也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所以就想着给他们在地下寻觅门亲事,按着结婚的礼仪办一场,其实也就是给父母一个宽慰。”
路垚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路垚:“人都死了还搞这些虚的有什么用。”
乔楚生:“有钱人家烧得慌呗,前几年熙春茶庄的老板就给他家病死的女儿结了门婚事,嫁妆、流程样样不少,听说还请了亲朋去观礼。”
路垚的公寓还亮着灯,看样子白幼宁还没睡下,乔楚生停好车跟着路垚一起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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