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宁和路垚的孩子出生在大年三十,这个叫做路景明的男孩子生下来足足有八斤重。抱着虎头虎脑的外孙,白启礼乐得没边,
白启礼:“楚生,你看这孩子是不是长得还有点像我?”
乔楚生探头一看,襁褓里小小的婴儿闭着眼连五官都不怎么能看出来。
乔楚生:“是有点像老爷子啊,尤其是这个眉毛、眼睛。”
白启礼:“幼宁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长得像我,五个多月就会说话了,比别的孩子都聪明!”
纵横黑道半生的白启礼回忆起白幼宁小时候的事情,脸上难得露出柔情的一面。
白启礼:“满月的时候得给我的乖外孙好好大办一场!”
白启礼说到做到,路景明满月那天几乎请来了上海滩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连南京那位大人物都备了份礼物。
乔楚生要帮着陪客,所以早早地就来交大接沈星沉去白家。
刚过了春节不久,还有几分料峭的春寒,乔楚生裹着滚毛边的藏黑色斗篷大衣凌风而来,衣袂飘飘。
实验室里的研究员见到乔楚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急着去知会沈星沉,被乔楚生一个噤声的手势拦了下来。
此时正是夕阳低垂,霞光满天的时候,温暖的落日余晖透过玻璃窗照在沈星沉的书桌上,把趴在桌上睡觉的她照得暖意洋洋。
沈星沉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乔楚生在她旁边,揉着眼睛醒过来才发现真的是他。
沈星沉“你怎么来了?”
乔楚生:“今天是路景明的满月酒,你这个舅妈总得出席一下吧。”
沈星沉最近总是迷迷糊糊的,被乔楚生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
乔楚生看沈星沉一副睡眼惺忪的茫然模样,担心地摸摸她的脸颊,
乔楚生:“你最近怎么总是犯困,晚上睡得也挺早的,改天让陈医生来看一看。”
沈星沉点头如捣蒜,看着随时想要睡过去的样子,乔楚生只好把她抱到车上。
到了白家之后,看她在后座睡得香甜,也不忍心打扰她,专门找了个安静的房间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白幼宁抱着路景明下去见了一圈客人,碰上陪着白启礼敬酒的乔楚生,张望了下问道,
白幼宁:“哥,杳杳呢?”
乔楚生:“在睡觉,你别去吵她!”
白幼宁自动忽略了后面一句话,开开心心地就上楼去找沈星沉玩,想着沈星沉估计还没吃东西,贴心地给她带了白家大厨最拿手的淮扬点心。
不放心的乔楚生跟着白幼宁前后脚上楼,看沈星沉已经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地吃起烧卖才放心下来。
白幼宁:“小孩子真的好神奇啊,刚生下来皮肤皱得丑巴巴的,现在又嫩又滑。”
路景明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看着白幼宁,白幼宁怜爱地用鼻子蹭蹭他的脸颊。
沈星沉“把你放在水里泡十个月,你的皮肤也是皱巴巴的。”
沈星沉咬了口皮薄馅绿,色如翡翠的翡翠烧卖,满口甜油盈口。咬下去第二口却觉得腹腔翻涌,撑不住把刚才吃的一口吐了出来。
乔楚生赶紧倒了杯温水给她漱口,拍着她的背,忧心忡忡地问,
乔楚生:“怎么回事?你哪不舒服?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看看?”
白幼宁突然恍然大悟地拍拍乔楚生的肩膀,小声地说,
白幼宁:“哥,杳杳不会是有了吧?”
陈医生是沈家的家庭医生,从沈星沉出生开始就照顾她,最了解她的身体状况。自从沈星沉和乔楚生结婚以后,他也就从顺远来到上海,顺理成章地成为乔家的家庭医生。
被乔楚生十万火急地喊过来,陈医生拿着仪器检查半天,笑得慈祥,
龙套:“恭喜姑爷,咱们家三小姐是有喜了。前几个月出现嗜睡,孕吐的症状都是正常的,过了这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听到这个消息,乔楚生先是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看了眼昏暗的室内安睡着的沈星沉,跟着就低头傻笑起来。
笑了一会才想起来陈医生还在旁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道,
乔楚生:“劳烦你了,陈医生,以后还要麻烦你多照顾星沉。”
楼下的客人喧闹的声响已经渐渐散去,慢慢变得安静下来,整个房间只有角落里亮着一盏壁灯,柔和的光线让人有种温馨感。
沈星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乔楚生半靠在床头,而她枕在他的肩上。
沈星沉仰头问,
沈星沉“陈医生怎么说?”
乔楚生:“陈医生说……我要当爹了!”
乔楚生轻柔地抚摸着沈星沉还一片平坦的腹部,语调却是止不住地和嘴角一起上扬。
原来当爹了就是这样的感觉——一个全新的生命,由此生挚爱为他孕育,即使现在连面也没有见到,但他却已经深深地爱着这个孩子。
沈星沉“我怀孕了?”
沈星沉的手摸向自己的小腹,正碰上乔楚生的手背,他拉着她的手送到嘴边吻了下道,
乔楚生:“是啊,咱们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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