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生点头示意范小蝶坐在对面,直截了当地问道,
乔楚生:“案发的时候你在哪?”
范小蝶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范小蝶:“你们不会是怀疑我吧?”
乔楚生抱着手椅到靠背上,轻描淡写地道,
乔楚生:“做个笔录方便查案,你从二楼的露台回去之后去了哪?”
范小蝶:“我回了自己的房间补妆,听到外面吵吵闹闹得就出来看了一眼。”
乔楚生:“今天你见过周老吗?”
范小蝶:“我去找过干爹,不过他当时在和林姜说话,让我下午再去找他。”
范小蝶回忆起当时的情况,突然间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地一拍手笃定地道,
范小蝶:“一定是杜丽娘那个狐狸精,我回房间的时候就看见她站在干爹的门外,一定是她杀了干爹。”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范小蝶和杜丽娘不对付,她这句证词的可靠性极低,乔楚生也没有在意。
乔楚生:“行了,麻烦你把杜丽娘喊进来一趟。”
范小蝶:“乔探长,虽然干爹死了,但是这次的寻宝活动应该还作数的吧?”
乔楚生:“人都死了,你还想着钱呢?”
被乔楚生反问这么一句,范小蝶尴尬地拿起桌上的手提包就快步走了出去。
跟着进来的却不是杜丽娘,而是跨着相机,拿着纸笔的周湘湘。一进门,她就急不可待地问道,
周湘湘:“乔探长,目前这个案子有什么进展?有怀疑的对象了吗?”
乔楚生头疼地侧过脸去,好笑地看着沈星沉抽了手帕堵住自己的耳朵。
乔楚生:“目前案件还在调查阶段,不方便对记者透露,而且你目前也是嫌疑人之一,更不可能告诉你任何消息。”
周湘湘:“干嘛这么小气……”
周湘湘不高兴地坐了下来,
周湘湘:“反正人不是我杀的,你随便问吧。”
乔楚生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乔楚生:“案发的时候你在哪?”
周湘湘:“我在甲板上啊,想看看遗嘱是不是被藏在了甲板上的木板夹层里。”
周湘湘:“结果看见了你们慌慌张张地跑进去,我就知道肯定出事了,所以就跟着进来了。”
周湘湘:“不信你问沈小姐,当时她看见我了。”
乔楚生:“你看见她了?”
沈星沉“yep!在枪响之后看见她从甲板的方向跑过来,不过这也不代表她没有犯罪的可能。”
沈星沉“或许是她在露台开枪之后,直接跳了下来。”
乔楚生轻哧一笑,
乔楚生:“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嘛,周老的书房在三楼呢,至少也有三米多高。”
沈星沉满不在乎地编排周湘湘,
沈星沉“她说不定是用舌头着地的,毕竟话那么多,舌头那么长。”
周湘湘撅着嘴要把沈星沉塞耳朵的手帕扯下来,刚伸手就被乔楚生挡下来,只能悻悻地指责沈星沉,
周湘湘:“沈小姐,你这是公报私仇!”
沈星沉“那又怎样?”
沈星沉学着乔楚生的神情,睥睨地看了周湘湘一眼,还真就把周湘湘唬得愣了一下。
就算是乔楚生他自己也没把握能开完枪,锁上门之后,安然地从三楼的露台跳下来。更何况周湘湘这样手无缚鸡之力地女孩子,所以基本上排除了她的嫌疑。
乔楚生也没有继续追问,还特意起身把周湘湘“请”了出去,毕竟他可是见识过小号记者死皮赖脸的本事,不客气点还不知道会被写什么样。
周湘湘出去之后进来的就是杜丽娘,她穿着一身开叉的海派旗袍,行走间露出纤细的曲线美。
她手里攥着手帕,时不时的就要拭拭眼角,也不知她眼角泛红究竟是哭得通红还是被擦出了痕迹。
乔楚生:“范小蝶说你在案发之前,曾经出现在书房门口。”
杜丽娘毫不避讳地承认她确实去过书房,
杜丽娘:“我想问问老爷是想出来和大家用餐还是单独再去房间里吃,结果去敲门也没人回应,我就以为老爷是去了其他地方,没想到……”
杜丽娘本就是闺门旦出身,声音婉转柔婉,带着哭腔说出这段话着实让人有点心疼。
乔楚生:“之后你去了哪?”
杜丽娘:“我……我想去透透气,刚到了一楼的门口就听见了枪响。肖律师可以为我做证,我在半路上遇见了他。”
乔楚生把肖扬喊进来核实杜丽娘所说的真实性,肖扬表示确实见到了杜丽娘。
乔楚生:“肖律师你怎么会在那?”
肖扬:“周先生想在遗嘱生效前看一看自己的资产情况,所以让我把他所有的股权以及几处土地的地契拿给他过目。”
下一个进来的林姜是目前已知最后一个见过周崇明的人,也是在枪声响起的五分钟内,唯一没有出现在现场的继承人。
之前林姜还曾经和吸血鬼杀人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乔楚生一直对她保持着戒心,所以对她的怀疑最重。
林姜:“周叔叔和我谈起了家父的事情,谈了大概有十分钟,我就先行离开。之后就来了图书馆看书,一直到乔探长请人把我喊去。”
乔楚生:“有人能证明你一直呆在这吗?”
林姜无奈地摇摇头,
林姜:“我在这里呆了有半个小时,并没有任何人进来。”
最后进来的是慕容倩和周臣光母子,慕容倩捂着心口,周臣光扶着她慢慢地坐下来。
周臣光:“原本我是陪着路先生一起去寻找遗嘱,但是母亲突然犯了心疾,所以我就回来照料她。”
慕容倩虽是美人迟暮,但典雅的气质还在,西子捧心的姿势让人我见犹怜,她缓缓的开口道,
慕容倩:“后来我觉得好受些,就想吃点东西,就让臣光陪着我去餐厅,结果就碰上了这种事。”
所有人做完笔录,乔楚生翻着笔录,摇着头感慨,
乔楚生:“这家人个个都是天生的演员,演得一个比一个好。”
一个个无论是表情还是证词都滴水不漏,每个人看起来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星沉打着哈欠,趴在桌上闭目养神,淡淡地吐槽道,
沈星沉“所以说高手在民间,像小作精那样演哭戏还要滴眼药水的,实在不够看。”
乔楚生莞尔一笑,结果看见笔录上的一行小字,嘴角的笑意就僵住了,
乔楚生:“探长乔某拍桌且怒呵,试图刑讯逼供……沈星沉,你胆子不小啊……”
沈星沉“是你非要求着我来做笔录的。”
乔楚生合上钢笔盖,在沈星沉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乔楚生:“给你男朋友帮个忙还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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