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生双手抱着沈星沉,脚尖一勾地上的雨伞,手腕一翻稳稳地接在手中,把伞柄递给了沈星沉。
乔楚生:“拿稳了。”
沈星沉乖乖地拿着伞,漆黑的伞顿时将两人笼罩在昏暗寂静的小天地里。
乔楚生把沈星沉抱进屋,轻柔地把她放在沙发上,抬头四顾才发现她家里空无一人。
乔楚生:“你家没人?”
沈星沉踢掉湿了大半的鞋子,盘腿坐在沙发上,
沈星沉“唔,李嫂送沈镜清回去了,小鸡仔大概又去参加什么秘密组织了。”
乔楚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两条毛巾,顺手扔了条给沈星沉,看她一脸“我根本不想动”的样子,只好把自己的毛巾搭在肩上,先替沈星沉擦干了头发。
头发虽然被乔楚生擦干了,但也揉得一团乱,沈星沉慢吞吞的以指为梳把拉着自己的头发,慢悠悠地道,
沈星沉“乔楚生,我饿了,想喝粥。”
乔楚生怔了片刻,一边擦着半湿的衬衫,一边问道,
乔楚生:“厨房在哪?”
沈星沉柔荑玉手纤纤反手一指。
乔楚生:“等着。”
乔楚生把毛巾扔在茶几上,转身就进了厨房。
沈星沉转过身,枕在沙发的靠背上,懒懒地问道,
沈星沉“你还会做饭吗?”
乔楚生:“我可不像你和幼宁,我小时候都是一个人过生活,不会做饭就得饿死。”
李嫂是个极能干的,厨房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条,一色蔬菜米肉应有尽有。
乔楚生卷起袖口,翻出砂锅,加水煨上细米,又切碎了精肉、香菇、青菜加进清粥里,没过多久瓦罐里就升起香浓的烟气。
乔楚生正拿着勺子搅拌着粥,听见了身后窸窣的声音。
乔楚生:“再等一会。”
突然他的肩胛骨处被撞了一下,微烫的触感隔着半湿的布料熨贴着他的皮肤,让他全身的肌肉顷刻之间紧绷起来。
乔楚生转过身,沈星沉散着一头青丝,笑着仰着头看着他,那笑容清甜,像盛夏里的白瓷甜梅酒又酸又甜,只一口就永远刻在心里。
沈星沉从来都是冷脸大小姐形象,现在看着她这样甜甜地笑起来,乔楚生突然觉得她平时高冷点也挺好。
这世界上,她只这样看他一个人就好。
乔楚生视线低下去,沈星沉赤着一双春前笋般的脚站在木地板上。
乔楚生:“怎么没穿鞋?地上凉。”
沈星沉“乔乔……”
沈星沉软软糯糯地喊了一声,迷迷糊糊地垫着脚踩在乔楚生的皮靴上,伸手搂住乔楚生的脖子,侧着脸靠在他宽厚结实的肩上。
乔楚生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让她保持平衡,另一只手贴上她的额头。
额头有些发烫,大概是淋了雨发起烧来了,难怪有些反常。
沈星沉“冷……”
乔楚生揽腰抱起沈星沉,把她抱回她房间的床上,给她严严实实地盖上夏被。
公寓里摆着一台新式的冰箱,乔楚生翻翻冷库正好找到一袋冰,直接就给沈星沉敷上。
裹着被子的沈星沉像是泡在彻骨的冰水之中,意识渐渐模糊,微翕眼眸间只能看见乔楚生扶着冰块的手腕。
她隐隐约约记得她上一次感觉这样冷的时候,还是被阮七绑架的那次。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在接近死亡的那一刻有多冷。
所以即使她还在世间冷暖之中,挣扎着寻找人生的方向,但也不想为了将来的难测,放弃怀里永远是暖烫的乔楚生。
那日之后,沈星沉结结实实地生了一场大病,修养了好几天才慢慢恢复过来,正好赶上了沈家的钢铁厂宣布正式运营的剪彩仪式。
而同一天恰巧是雷蒙德的葬礼,按照巡捕房的法医报告,雷蒙德确有死于枪支走火的可能。雷蒙德的手下也接受了这个结果,将雷蒙德的尸首接回收敛安葬。
雷蒙德下葬的时刻,他家里人影寥落的宅子里突然起了火灾,虽然发现及时也已经烧了两三间房。尤其是他的办公室,里面几乎所有的物品都付之一炬。
沈星沉原本是打算去看一眼钢铁厂就走,没想到却被来采访的童丽拦了下来。
童丽:“沈小姐,有空吗?我请你喝杯咖啡。”
沈星沉“我不爱喝咖啡。”
童丽:“那我们就站在这里说好了。”
童丽收起相机挂在脖子上,温柔地笑道,
童丽:“我们报社准备送我去法国进修,我估计之后就会留在那个浪漫的国家了。”
沈星沉“我们应该不是这种熟得需要告知行踪的关系。”
童丽:“沈小姐应该知道之前我和楚生的事,当时他说过希望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想来还是我辜负了他。”
童丽对乔楚生的感情一直很复杂,一开始是纯粹的利用,后来渐渐被他吸引,她锒铛入狱后就只剩下满满的歉意。
原本眼神中一直透着不耐烦的沈星沉轻嗤一笑,
沈星沉“哪个笨蛋会把自己比作鸡和狗?”
童丽也被她逗笑了,笑着笑着慢慢停了下来,真挚地道,
童丽:“他是个好人,是个英雄,希望沈小姐你以后好好待他。”
沈星沉双手抱胸,歪着头淡淡地看了眼童丽,
沈星沉“你的心意还是由你自己告诉他吧。”
世事多变,沧海桑田。
她在牢里呆了着一年多再出来,乔楚生眼里的爱意就再也不是为了她而存在的了。
她又何必告诉他,让他徒增烦恼。
童丽:“沈小姐,咱们后会无期了。”
童丽微微欠身,转身潇洒地离开。
半个月后,乔楚生才从白幼宁那里听说了童丽去法国的消息,心里默默地祝愿了一句: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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