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沉是被刺眼的阳光晃醒的,半梦半醒地盯着阳光中尘埃宛若银河系一样静海漂浮。耳根处突然一阵酥痒,乔楚生在她肩窝亲昵地蹭了蹭。
沈星沉“别吵我睡觉!”
沈星沉的眼睛半睁着又阖上,过了几秒才突然想起来现在什么情况,顿时睡意全无。
乔楚生揉了揉沈星沉乱糟糟的头发,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乔楚生:“没想到你手劲还挺大……”
乔楚生拾起地上的衬衣,故意背对着沈星沉穿上。原本他的背后就有不少伤疤,大多都已经结疤,只有肩头有几道浅浅的细长血痕,一看就是新添的伤。
乔楚生的语气暧昧,沈星沉愣了一刻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莹白的的脸泛起可疑的绯红,皱着鼻子凶他,
沈星沉“你活该!”
乔楚生:“怎么这么绝情啊,你皮肤那么嫩,我可都相当克制地没敢留印子!”
沈星沉“滚!”
沈星沉拿枕头砸过去,乔楚生甜笑着接住枕头,正好踢到了落在地上的嫁衣。
原本平整华丽的嫁衣皱皱巴巴地躺在床脚,上面印着深一块浅一块的痕迹。
乔楚生看沈星沉踌躇地用脚踢被子,笑道,
乔楚生:“乔太太,给你拿套衣服?”
沈星沉傲娇嘴硬道,
沈星沉“不用,我自己换,你出去出去!”
乔楚生被撵出去,等沈星沉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坐在餐厅里慢条斯理地吃早餐。
张璞玉:“星沉啊,今天的溏心蛋好好吃哦,快来吃!”
张璞玉连着招手让她下来。
沈星沉昨天摔了一跤,小腿还有点疼,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张璞玉意犹未尽嚼着荷包蛋,看沈星沉走路的姿势,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的眼神扫到乔楚生被扯坏的领口,又快速地扫回沈星沉脸上,被沈星沉一脸若无其事地忽略过去。
乔楚生见沈星沉过来,拉开了椅子让她坐下,接过李嫂递过来的牛奶端给她。
乔楚生看沈星沉丝毫没有接过去的意思,含笑着问道,
乔楚生:“喝杯牛奶?”
滚烫粘稠的热牛奶……
沈星沉瞥过眼去,别扭地道,
沈星沉“我要一杯凉水。”
吃完早餐,乔楚生就直接回了巡捕房,一路都兴高采烈地吹着口哨。站在办公室门前,他把手上拎着的外套搭在肩上,双手推开厚重的门,结果就看见路垚可怜兮兮地盖着报纸躺在沙发上。
乔楚生:“有家不回,你睡这干嘛?”
乔楚生把外套扔在茶几上,松快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细看才发现路垚的左眼下一圈黝黑,
乔楚生:“你这黑眼圈,给幼宁打了啊?你也不乖一点,非要惹她干嘛!”
路垚委委屈屈地抱着报纸,
路垚:“你还幸灾乐祸!”
乔楚生:“你怎么惹她了?”
路垚:“就和我姐吃了顿饭,结果回来就没事找事。”
路垚苦恼地叹口气,
路垚:“老乔,你收留我几天呗!”
乔楚生:“我收留你啊?”
乔楚生看着路垚满怀期待地眼睛,直接戳破了他的幻想,
乔楚生:“你个大男人这么这么怂啊,吵架了就去低个头、认个错,一天到晚躲着也不是个办法。”
路垚:“问题是她不讲逻辑,也不讲道理啊!”
路垚耍赖地躺会沙发上,
路垚:“你不收留我,我就一直睡这!”
乔楚生:“你耍赖这套用来哄幼宁,还有这么多事吗?”
乔楚生翻出了爱莫里公寓的钥匙扔给路垚,
乔楚生:“爱莫里那我也不住了,你就暂时去那躲躲吧。”
路垚如蒙大赦地把钥匙揣进兜里,乔楚生笑着笑着脸上的笑意就凝重了起来,问道,
乔楚生:“三土,你是学医的,应该认识不少国外的名医吧?”
路垚:“认识是认识几个,怎么了?你病啦?”
乔楚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告诉路垚,
乔楚生:“没事,就随口问问。”
沈公馆里,沈星沉难得没有去实验室,坐在客厅里陪沈词亚下棋。
沈词亚:“今天怎么没去实验室啊?”
沈星沉“我又不是要和实验室结婚。”
沈词亚温润地笑起来,
沈词亚:“昨天你又怎么气你妈了?回来眼睛哭得肿得和兔子一样。”
沈星沉已经和张璞玉串好了口供,慢条斯理地道,
沈星沉“她看见了之前外婆给她做的秀禾服,所以想外婆了……”
张璞玉双十年华就从川渝嫁到了东北,大半辈子都没回过几次家。看见去世已久的母亲遗留的东西,睹物思人也是合情合理。
沈词亚看向正在尝李嫂做的新菜的张璞玉,眼底一片温柔,
沈词亚:“你妈也很久没回家看看了,等你完了婚,我带她去川渝走走。”
沈星沉“好……”
沈星沉捏着棋子低着头,看似是在思考如何落子,实则是不想沈词亚看见她郁郁的神情。
她答应了她妈妈,在婚礼结婚之前,一定只让他看见最幸福的沈星沉。
沈词亚:“对了,听白明天就要来上海了,既然你在家里,有空去接接他。”
张璞玉闻言一阵欢呼,
张璞玉:“终于又能见到我们宝贝镜清了。”
张璞玉的宝贝镜清下了火车之后,如乳燕投林一般跑过来,沈星沉朝乔楚生身后退了一步,他就只好抱住了乔楚生的大腿。
沈镜清:“小姑父,我可想你们了!”
这声“小姑父”叫得乔楚生心花怒放,弯下腰摸摸沈镜清毛茸茸的小脑袋,
乔楚生:“长高了不少,嘴还是一样甜啊!”
沈镜清骄傲地一挺小胸脯,
沈镜清:“那是!我可是天天有喝牛奶!”
跟在沈镜清身后的沈听白稳步下了车,乔楚生跟着沈星沉喊了声“大哥”。
沈听白:“星沉,你看吧,这声大哥喊得也就是早或迟的问题。”
沈星沉看见懒洋洋地从火车上下来的顾燕帧,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沈星沉“你这个未卜先知的本事要是给二哥的话,他也就不会被逼着相那么多亲了。”
远在湖北的沈君山跑完步,一身汗地回来,竟然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顾燕帧那个臭小子有没有把他给星沉的礼物带到。
顾燕帧:“沈星沉,沈君山让我给你带了东西,接着啊!”
顾燕帧直接把手里地盒子扔给沈星沉,沈星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乔楚生稳稳地接在手里。
顾燕帧:“走了,我还要去南京,你的喜酒我就不喝了!”
顾燕帧潇洒地又回了火车上。
回到沈公馆,沈镜清立刻收到了张璞玉的热烈欢迎,抱着他亲了好几口。
吃完饭坐下来闲聊时,他一边脆生生的回答爷爷奶奶的问题,一边两只手各拿一块杏仁酥。林桂生给他拍拍胸前的碎渣,他神气活现地一挺胸,引得长辈们一阵怜爱的笑。
沈镜清:“对了,汉卿叔叔让我给你带了礼物。”
沈镜清“咚咚咚”跑上楼,小心翼翼地捧下盆花来。
那兰花素白如雪,楚楚动人,别有一番高洁气质。
张璞玉一眼就认出了花的品种,
张璞玉:“这不是云南的小素雪嘛,我都好多年没见过开得这么好看的了。”
林桂生:“张家少帅虽然是个武夫,没想到还有这个闲情雅致。”
乔楚生:“张家少帅?”
这个名字在上海滩也是如雷贯耳,毕竟这个时代枪杆子才是硬道理。路垚的学弟卢佑嘉不过是个浙江督军的儿子,就能肆无忌惮地在上海横行。
而张汉卿作为横霸一方的“东北王”的长子,长得英俊潇洒,之前还和北洋政府交通部次长家的赵四小姐有过一段风流韵事,在上海滩也是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沈星沉“我和他一起在德国学过飞机驾驶。”
乔楚生:“你车都不会开,还会开飞机?”
沈星沉义正严辞地给自己不会开车解释原因,
沈星沉“天上的东西比街上少得多了,我不会开车不是正常。”
沈词亚轻嗅着兰花的幽香,又是高兴又是惋惜地道,
沈词亚:“汉卿倒是和我们家这几个孩子都有缘,从小就和君山一起读书,长大之后又常常和听白一起打球,可惜了这孩子迷上了抽大烟。”
张璞玉:“好了好了,你管人家做什么?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不就好了。”
张璞玉环顾四周才想来沈君山不在,忿忿地道,
张璞玉:“君山肯定是怕我又给他相亲才不来的。”
沈听白替沈君山解释道,
沈听白:“前线战事紧张,君山实在是抽不开身。”
张璞玉赌气地捂着耳朵,
张璞玉:“我不听我不听,活该他孤身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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