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3

乔楚生是百乐门的常客，所以周年庆必定是不会忘记请他的。不过巡捕房临时有点事，所以他来晚了一步。

霍震霄轻快地跑到刚停好车的乔楚生面前，敲敲车窗问道，

霍震霄“楚生哥，你看见沈星沉了吗？”

乔楚生：“她还没来？”

霍震霄“对啊，说好了九点来的，都已经过时间了，还没看见她。”

乔楚生推门下了车问道，

乔楚生：“她说去哪了吗？”

霍震霄“去交大找钱粟了吧，他们最近研究的什么空气动力的公式好像要有结果了。”

乔楚生舌头抵着牙龈一动，眼睫一沉，沉吟了片刻道，

乔楚生：“打电话去那边问问，我去找她。”

乔楚生双手叉腰，在来来往往百乐门的人群中扫了一眼，又叫住了霍震霄，

乔楚生：“不用了，我看她已经到了。”

热热闹闹的百乐门对面街上，开着一家西式甜点店。小小的店铺虽然没有炫目的霓虹灯，但是只一盏暖黄色的灯就将整个店映照得温馨异常。

沈星沉戴着顶钟形小礼帽，身穿一件黑色的小礼裙，披着绣着精致白鹤的红色外套，正隔着玻璃窗目不转睛地看着甜点店的橱窗。那眼神和小孩子看见新奇的玩具，可惜价格太贵买不起的时候差不多。

乔楚生：“望梅止渴啊？”

沈星沉后知后觉地回过头，乔楚生背着手带着戏谑的笑意站在她身后。沈星沉看起来心情相当好，出奇地没有怼回去，

沈星沉“甜点是和艺术品划等号的，这种精致的点心看起来就和罗浮宫里的展品一样，让人赏心悦目。”

乔楚生瞟了眼橱窗，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甜点，有夹加咖啡糖浆和巧克力的杏仁奶油蛋糕，千层酥皮里涂满馥郁香甜的香草奶油的拿破仑，还有裹满奶油馅和果酱、色彩缤纷的马卡龙……

各色点心看似随意地摆放，却显得赏心悦目，显然这家甜点店的店主是个很有艺术水准的人。

乔楚生：“那你最好只把它们当成艺术品看看就好。”

霍震霄跟着走了过来抱怨道，

霍震霄：“不是说好九点到了吗？我还以为你丢了。”

沈星沉“放心吧，小鸡仔，上海这点大街小巷我还是能记得住的。”

乔楚生：“是怕你记错路吗？就算是在租界，一到晚上治安也不好，你一个女孩子得小心点。”

巡捕房接手的案子里有一大半都各种治安案件，乔楚生今天之所以晚来，也是被一桩珠宝盗窃案给绊住了。

沈星沉“知道啦！”

沈星沉不耐烦地摆摆手，不舍地看了眼橱窗里的甜点们，转头跟着乔楚生他们一起去百乐门。

文森特：“help！”

还没走两步路，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夜空，让三个人都停下了脚步，四处找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霍震霄指着一条偏僻的小巷喊道，

霍震霄：“那边！”

乔楚生：“你们呆在这，我去看看。”

乔楚生谨慎地走进小巷中，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手电筒，检查周围的情况。不远处躺着个女人，旁边一个身材矮小的外国人正瑟瑟发抖，嘴里还在胡言乱语。

乔楚生上前查看了下倒在地上的女人的情况，明显已经没了呼吸，而且身中数刀。喉咙被割开，动脉喷涌出的血凝结在蕾丝边的领口。最残忍的是腹部被生生破开，各种脏器被胡乱地搅成一团。

乔楚生：“阿霄，去舞厅把路垚喊过来！”

文森特：“Jack.the.Ripper！”

那个外国人拉着乔楚生反反复复地念叨着。

沈星沉慢慢地走进巷子，

沈星沉“有案子？”

乔楚生：“你别看！”

乔楚生一把挣开拉着他的外国人，迅速地起身捂住沈星沉的眼，把她朝巷子外面推。

现场实在太血腥惨烈，他不想让沈星沉看见。

沈星沉“等等！”

沈星沉被推着走了两步，站定下来侧耳认真地听那个外国人究竟在说什么。

乔楚生：“这个英国佬在念叨什么？”

沈星沉“开膛手杰克！”

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在英国白教堂街区，接连犯下数起惨绝人寰案件的连环杀手。

如果说柯南道尔笔下虚拟的福尔摩斯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光明，那开膛手杰克就是维多利亚时代最真实的黑暗，笼罩在大英帝国每位女性头顶上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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