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竹在胸

周雨眠微笑着问面前的这群“粗人”：“书吸引不了你们，那钱呢？”

听到“钱”这个字，那些准备离开的“农民工”都停了下来。

他们从乡下来到京城，来到这天子脚下，就是因为听说这儿遍地都是黄金。然而，现实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们以打击。没有背景，没有文化，没有一技之长，就只能靠卖苦力来维持生计。

“那你倒说说，怎么能拿到钱？”一个“农民工”迫不及待地问。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是啊，快说啊。”

“别磨磨蹭蹭的了。”

“说点实在的吧。”

“到底说不说啊！”

……

周雨眠继续解释：“阅览室呢，我们准备用我们家一个闲置的仓库。要把仓库变成阅览室，肯定得需要布置一番。那些书啊、书架啊、桌子啊，光靠我们小夫妻两个搬，肯定不行。所以呢，我们需要找一批工匠，来给我们做书架、书桌、椅子这些必需品。除此之外，还需要一批工人，来搬这些东西。我们可不是剥削劳动力，你们要多少钱，尽管提，我们尽量满足。”

听到最后，那群“农民工”们眼里放光。要多少钱尽管提，这诱惑太大了，比自己做工、种地，还要受地主、店家的剥削好太多了。

不过，被压迫得久了，他们都时时留个心眼。这周雨眠，在这里说得好听，后面就不知道会怎样处理了。

周雨眠再让程碧天摆出一张桌子，拿来宣纸、毛笔、墨水。

她坐在桌前，纤纤玉手提笔蘸墨，大声说：“谁想要报名的，来这儿登记一下！”

有一部分人蜂拥想起，想要早点让自己的名字落在纸上，这样更定心。周雨眠不得不时常提醒他们排好队，让程碧天管好现场秩序。

还有一部分人，仍然半信半疑的，在一旁窃窃私语地讨论着。

“她说的，可信吗？”

“不知道，我听不懂。”

“是啊，从没听说过。”

“这木工活儿，我行。不过，我能拿到钱吗？”

“我也在考虑。听说程家都快揭不开锅了。”

“真的吗？那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识了一箩筐的字，还不如我们卖力气的。”

“上次我东家欠我的钱，一年了，我还没拿到一个铜板。”

“在他们这过完了，我们岂不是又要重新找活干？”

……

周雨眠都听着。等登记完了手头的这些，她起身向那群人走去。

那些人见周雨眠来了，一个个都住了口。他们再怎么不相信，当面说别人坏话，总归不太好。况且，他们只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来证明周雨眠是在骗人。

周雨眠侃侃而谈：“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听你们的谈话，你们也是有东家的，不是自由身，想去哪儿做工就能去哪儿的。那么，这样吧，你们呢，可以找你们的东家来和我们谈，我们可以把钱预支给你们东家。不过，有一个要求，一定是要靠谱的。不然，你们拿不到钱，去找你们东家，可别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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