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眠不急不缓地说:“你前几天不是说,那空着的仓库要利用起来吗?”
程碧天点头:“是啊。不过我还没想好。再说,我已经准备把书肆……”
周雨眠指了指坐在门口看书的几个小男孩:“书肆不是没客人,而是大部分人都只读书不买书。如果他们读的书被买走了,他们该怎么办呢?不如,我们拿出一部分来,把仓库布置布置,作为阅览室,内借外借都可以。”
见程碧天还是愣愣的,周雨眠知道,他理解不了。
程碧天头脑里奔过千军万马,有很多问题想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周雨眠拍了拍他的肩,坚定地说:“交给我吧。”
磨墨、挥毫,不一会儿,一张告示被贴在了书肆门口:“本书肆意欲开设阅览室,现重金招募工匠,薪酬可谈。”
不久,告示前就聚集了一帮人。用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农民工。
这群“农民工”,挤在告示前,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阅览室是什么?俺没听说过。”
“还有什么叫工匠,咱们算吗?”
“薪酬又是什么?”
“这用词太高深了,俺们看不懂啊。”
“这书肆是在搞什么名堂?”
“算了算了,看不懂。”
……
“等一下!”
周雨眠出现在了门口。虽然还没完全退烧,她仍然尽力发出了最大的声音。
毕竟是师范生,在发音技巧方面,她还是小有经验的。
众人从未见过掌柜的大娘子出现在书肆中。周雨眠这一登场,又赚足了一波眼球。
人群又议论开了。
“这是谁啊?长得挺俊俏的。”
“我好像见过她,是掌柜的大娘子,程周氏。”
“她舅舅,是不是那个蔡县令?”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啊,我听说……”
……
“咳咳。”见底下那群人越讲越兴奋,周雨眠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众人的注意。
大伙儿都把目光投向周雨眠。
程碧天也好奇地望着周雨眠。睡了一觉,娘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今儿个说的好多东西,他都听不懂。
周雨眠扫视了一眼人群,淡定地说:“刚才,好像大伙儿都不太懂这张告示的意思。”
“对!”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跟我们有关系吗?没关系的话我就走了。”
“是啊,我可不想留在这浪费时间。”
“走吧走吧。”
……
等人群差不多安静了下来,周雨眠继续说:“那么,我今儿就给大伙儿解释一下。阅览室呢,就是一个给你们看书的地方。这地方呢,比较安静。当然,这安静也得靠大伙儿自觉。你们喜欢什么书,都可以拿了去阅览室读。如果你们担心自己正在看的书被买走了,可以借书。这借的书呢,可以暂时带回家去,在一定时间内还回来。如果你们怕弄丢了、弄坏了,也可以暂存在阅览室里。”
“我们都是粗人,读什么书。”
“就是啊,借了又不是自己的。”
“我真不该在这里听这么多废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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