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琯宁预料omega在发情期神志不清的时间估计是不可能一直好好坐着或者躺着了,只好连夜吩咐女仆在房间里铺好厚地毯,又把壁炉烧的很暖和。
清晨大概六点的时候,omega几乎是按照生物钟醒的,眼睛和双手被丝带束缚让她有些不安,下意识的离叶琯宁近了些。
叶琯宁昨晚因为omega比平时睡得早些,此时差不多也醒了,她顺着omega的动作把人抱在怀里,将丝带一一解开,轻声道,“怎么醒的这么早,还要再休息一会吗?”
omega摇了摇头,灰蓝色的眸子清亮清亮的,让人忍不住觉得怜惜。
“落落,再晚一点我带你医院,早饭想吃什么?”
omege仰着头看她,眼神瑟瑟的,微张着嘴却不敢发声,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叶琯宁见她这样,有些哭笑不得道,“真是听话。”
“好了,我允许你说话。”
omega现在似乎是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绸质被褥下的指尖一点点插入血肉,omega借着疼痛的刺激短暂恢复了清明,低声道,“叶小姐,我去过医院了,医生说,药物的治疗并没有太大作用,最好的治疗方法,需要契合alpha的标记和陪伴。 ”
可能是觉得被少女抱着的姿态太过失礼,omega退后了一些伏跪在床上,并不等少女接话,音色一如既往的清冽,却恭敬的让人觉得太过疏离,“不过我并不需要这样的治疗方法。”
“叶小姐应该也知道我曾被强迫交换腺体的事情,我只要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就够了。”
本来只是想着用强效抑制剂撑过这几年就够了,但既然让她担心了,那就拿回来吧。
敲门声似乎有点不合时宜的响起,门外的女仆道,“小姐,公爵大人唤您和初落过去。”
叶琯宁神色微变,omega却只是拿出随身携带的抑制剂,微仰着头恭敬道,“请您允许。”
叶琯宁有些心虚的想,昨天是不是太凶了,原本就听话的让人心疼的小可怜似乎更听话了。
不过至少这样可以制止一些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身体的行为吧。
叶琯宁点了点头。
其实叶琯宁是有些不安的,之前omega虽然也恭敬,却至少不像现在这样姿态严谨到让人觉得疏离……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吗?
这样的不安在类似会议室的地方等候公爵时加深了些,omega十分自然的跪在她身侧,微微弯腰端过其他女仆泡的红茶,精致雕花的茶杯奉至她手边的时候,叶琯宁几乎有些不愿意接。
公爵小姐一直都不太喜欢仆人面对主人时的卑躬屈膝,所以几乎侍奉她的仆人都很少跪,而且她根本就没把omega当仆人看。
或许应该找时间和她好好谈谈。
那位公爵大人出来的时候,omega依旧很安静的呆在叶琯宁身边,即使是公爵皮笑肉不笑的对叶琯宁说“我帮你找的这个听话的玩具,喜欢吗?”时,她也只是很安静的跪着,就像是橱窗里的精致玩偶一样。
曦光打在少女那双冽艳迷离的桃花眼上,叶琯宁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公爵。
在维斯特地区救下omega,婚礼上的共舞,面前这位公爵大人举办的舞会中的相处,她外出的行程基本由他掌握,还有现在omega能被默许待在她身边……
所以说,就连她喜欢上哪一个人,都是受他推动的吗?
“为什么?”那双琉璃色的眸子睁的很大,可惜公爵却并未予之回应。
那位公爵大人似乎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黑衣侍从凑近的低语打断,听了侍从的话他神色微变,没再说什么直接离开。
叶琯宁也无心关注他的离开,只是看向地上跪着的omega,轻声问道,“他说的事情,你知道吗?”
“刚开始是不知道的,只是最近知道了一些秘密,才有了一些猜测。”
“什么秘密?”
“这个秘密,可能还是公爵大人亲口告诉您比较好。”
叶琯宁觉得只要自己对omega下达命令,无论怎样她都会说,但潜意识又有些不愿意面对,或者潜意识里她也是愿意相信omega的。
“叶小姐,我可以出门一趟吗?腺体的事情,我想尽快解决。”
叶琯宁现在很纠结,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同意,并且尝试和omega交谈不必每件事都询问她的意见,但是那颗慌张且不安的心却又自私想让她留下来。
留下来只陪着她一个人。
omega察觉到了她的不安,跪在地上吻了她的指尖,轻声道,“我会尽快回来的。”
地牢里很阴暗,她一路拿着象征着王子殿下管家的令牌,几乎可以称得上畅通无阻。
毕竟这种地方关的要么是死刑犯,要么是终身不赦的罪人,无论初落是来做什么,也不会有人会为了哪个囚犯得罪王子殿下身边的omega。
毕竟傅薄言虽然绯闻无数,却也只有萧瑾年这一个正牌未婚夫,傅离枳更是出了名的大小姐脾气不好接近,所以整个帝国顶着王子殿下的情人头衔的,近二十年来也只有初落一个人。
那间牢房很灰暗,几乎没有走近,初落就能闻到熟悉的信息素味道,清冽且干净,就像是清晨森林深处的结冰湖水,或者是被积雪压过的松柏。
灰蓝色的眼睛落在那个并不算太狼狈的贵族小姐身上,倒是难得先开了口,“好久不见,陆小姐。”
陆莺染却只是一脸矜傲不愿看她,颇有些嘲讽道,“怎么,当初卑躬屈膝的奴隶来落井下石了?”
初落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淡淡道,“来拿回我的腺体罢了。”
“我当初就不该帮你。”
“如果你是指当初制止了殴打我的管事的话,你该庆幸,至少因为这个,我不会像杀了你父母一样杀了你。”初落的语气太冷,也太淡,并不含丝毫的感情,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平常不过的事实。
这样的语气彻底激怒了陆莺染,“只是因为一个优质的腺体,就这样剥夺别人的生命,你和你唾弃厌恶的贵族又有什么不同!”
初落看了她一眼,继续陈述道,“曾经很照顾我的陈婆婆因为擦洗时不小心打碎了一个名贵花瓶被活生生打死。”
“曾经给过我吃的女仆被你的父亲强行占有再抛弃,最后不堪屈辱跳楼自杀。”
“还有那么多的剥削和压迫。”
“他们犯下的罪,只能用鲜血来偿还了。”
初落拿起刚刚放在地上的工具箱,在麻烦监狱的工作人员给她注射镇定剂之前,继续陈述道,“我学过医,虽然在这里交换腺体有些条件简陋且危险,但为了避免麻烦,也只能这样了。”
言下之意是,无论她做什么,陆莺染都只能接受。
回公爵府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雨,初落打着伞走在清冷灰暗的街道上,雷声和闪电透过灰蒙蒙的雾气,凭空生出一种森然和诡异的气氛。
昏黄黯淡的路灯下泛起了浓稠的让人莫明压抑的雾气的时候,冰冷而又忧郁灰蓝色眸子微微闪烁。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她回去之前,那位公爵大人和迟晏,一定会死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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