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初落在医院治疗腺体的时候,是没有想过叶琯宁会来接她的。
那时候她站在微光下,如栀子花般洁白的肤色被光称的有些透明,一双桃花眼温柔又迷离,映衬着那张线条精致流畅的鹅蛋脸,美好不可触及中又带了抹潋滟迷离的艳色。
就像黑暗里的一束月光一样。
而那个有着劣质的腺体的omega就算来了医院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平日里如大理石般冷冽的肤色显的有些惨白,好像陈年的人偶一样躺在病床上,甚至没什么生气。
美丽中又透着诡异的破碎感。
应该是昨晚刚用抑制剂短暂的熬过发情期吧,她好像是没什么力气的。
叶琯宁坐到她对面的床上看着她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想向她走过来又跌落在她面前的地上,和那日在婚礼现场时突然的发情期一样,无力的伏跪着,因为想离她近一些又小心翼翼的依靠着她的膝盖。
这时候叶琯宁才明白,她们的信息素契合度是很高的,初落又是劣质的omega,会受她的优质腺体影响。
怪不得只要她在,小omega就总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发情期,总是会不由自主想靠着她近一点。
那小可怜似乎没什么清醒意识的时候就很不听话,睁着一双又无辜又可怜的大眼睛去轻咬她的手指,少女抽出来之后又去含她袖口的栀子花的金属吊坠装饰。
眼尾泛红,又娇又甜又柔弱,和平时的冷淡样子半点不一样,让人忍不住觉得怜惜。
叶琯宁是真的拿她没办法,轻捏omega的后颈想让小可怜乖一点,没想到omeag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瑟缩了一下,瘫软着靠在她膝盖上,更加可怜兮兮起来。
叶琯宁见她这样也有些无奈,哭笑不得的嗔怪道:“怎么真和只小野猫似的,见到什么就咬。”
小可怜好像是听懂了又好像没懂,被捏的眼角又hong又shi润,刚乖乖的不han着那个袖子上小巧的金属吊坠,又去轻轻的tian少女的手心。
少女实在是拿不听话的小东西没什么办法,看她好像一早上都没吃什么东西,就去拿病床旁柜子上的牛奶倾倒在手上。
小东西就真和猫似的一点一点的tian掉了。
小东西一直跪着抱着她的双腿,叶琯宁本来是想让她起来,但是小可怜总是要黏着她,而且稍微动下她小可怜就一副要被抛弃的样子,叶琯宁也只好等她平复一点再说。
抑制剂并不能一直用,更何况看她昨天晚上应该是注射过的,还是让omega慢慢清醒更好一些。
让公爵小姐无奈的是小东西真的太缠人了,用那样的方式喝完了一杯牛奶还不够,又小狗似的咬起她袖子,甚至还把其中一个栀子花的金属挂坠yao了下来,似乎是觉得再纵容下去,不听话的小东西会越来越过分,叶琯宁nie着她后颈小小的威胁道,“再不听话就真的不要你了。”
小东西闻言瑟缩了一下,可怜兮兮的抬头看她,灰蓝色的眼睛闪着迷离的水光,jiao软极了。
犯了错就这么可可怜怜的看她,当真是让少女生气不起来了。
但是又觉得小omega不好好调jiao一下对哪个alpha都这样怎么办,会被别人欺负的。
就只好扯了些床头的绷带塞住嘴再绑住手,然后才带回了公爵府。
在马车上小可怜也不老实,不肯好好坐着非要跪在她脚下用头蹭她膝盖,惹的叶琯宁忍不住捏着她后颈无奈道:“怎么这么不听话啊,等我真找个链子把你拴起来又哭的起劲。”
本以为她会害怕,可小东西却是摇了摇头,眼神很认真,让叶琯宁觉得她的意思不是不要把她拴起来,而是她不会拒绝她的任何做法。
她抬起脖颈处搭在她膝盖上的人的下巴,俯下身去和她对视,“落落真的很听我的话呢。”
那张肤如凝脂般的脸很美,即使是神志不qing的小omega也看的有些呆,迷迷糊糊中zui里的绷带被白皙纤细的手指拿了出来,温温柔柔的少女终究还是不想让她难受,只是轻声威胁道:“不许再和小狗似的tian手指了,不然真的把你栓起来了。”
小东西果然乖了,jiaojiao软软的靠着她,仰起头亲了她一口,虽然是亲在脸颊上,也一下子让叶琯宁推开了她。
她的无意识情况下的行为已经过界了,既然是两个人都不会接受的事情,叶琯宁还是给她注射了抑制剂。
初落那双灰蓝色的眸子慢慢变得清明和冷淡的时候,叶琯宁的尽力在用温柔掩饰自己微微的拒绝。
在南城中学的时候就是这样,少女的心理防线很强,打个招呼容易,深交却极难。
温柔相待也好,出言安慰也罢,性子好到你会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完美最温柔的人,会忍不住将她视为特殊的存在,但事实却是她对每一个不讨厌的人都是这样。
在所有人眼中,她是画家,是聚光灯下的钢琴师,高贵如神邸又温柔异常,完美的和凡尘俗世没有任何关系。
或许没意识的小东西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舔她手指,她还能当做小猫小狗一样逗弄,但刚刚这种恋人一样亲密的行为,确实过界了。
叶琯宁至少需要一点时间,去确认自己的感情。
初落清醒之后也没从地上起来,膝行着退了两步,伏跪在地上看不见神色,冷淡的声音却头一次带了些诚心认错的意味,“是我失礼了,请叶小姐原谅。”
叶琯宁坐在那只能看见黯淡的浅金色发旋,想着她们见面开始omega就是一直跪着的,轻声道,“先起来吧,我没生气。”
音色依旧是那样的温柔干净,就像雨水打在清晨的栀子花上。
omega手上被绑的绷带是系的蝴蝶结,清醒过来她自己也能解,但是她没动绷带,也没起来,只是低声继续道歉,“对不起,我也没想到劣质的腺体会这么没用,不会再有下次的。”
可能虽然交往不算太多也能察觉到这人的倔强和对自己身体的完全不在乎,叶琯宁微微敛了神色道,“落落的不会再有下次就是无节制的使用抑制剂吗?”
初落一贯的冷漠甚至冷血好像在叶琯宁面前就全然消失了一样,她低着头没敢答话。
“好了,并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起来。”
初落慢慢从马车的地板上站起来,抬头看了那双琉璃色的眸子一眼才解开了手腕上绷带,如大理石一般冷冽的手腕没什么痕迹,看得出绷带缠绕的很松散。
她慢慢坐在少女对面,发情期时咬下的栀子花挂坠还含在嘴里,似乎一副暂时不想吐出来的样子。
那样子像极了叶琯宁之前养过的一只喜欢亮晶晶的东西的小猫。
少女摸了摸她的头安抚了一下,轻声道:“好了,都说不介意,不要总是一副自己错了的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不会像你之前碰到的那些贵族一样对你,你可以把我当成朋友的,好吗?”
omega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褪去了一贯的冷意,里面只有着献祭般的虔诚和认真。
从在地牢初见的时候就愿意给予她光明的少女,只有她,也只会是她,能够赋予omega可以称之为人的情感。
她最后很小声说了一句,“叶小姐,幸好我可以遇见你。”
那是那么多年来,她唯一觉得值得庆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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