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周围奴仆散去,玄凌弥留之际连李长都不愿意见,只死死的盯着殿门,盼望着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能够像从前一般,嘴中抱怨着龙涎香,面上却笑盈盈的向他走近。
时过境迁,那一箭留下的伤疤即便再是不愿,也随着时间流逝而减淡,唯有护在胸口的帕子与荷包才叫他能够回忆起从前时光。
砚阳不喜做那些绣活,不曾给他送过多少东西,唯有三样,有些粗糙,掉了颜色的小狗瓷器被他放进盒子珍惜保存,帕子与荷包过了这么些年,已然变得破旧,被他依旧随身带着。
自十七年往后,他年岁渐长,又不精于保养,更是连年的思虑过重,太医开了方子却不肯喝药,心中还想着砚阳能够如给他肩膀上药一般,略带着不愿,却包容着他的脾气给他喂药。
只是他还没等到那一刻发生,前些时日就不小心染上了一场看似普通的风寒,便叫玄凌彻底的倒了下去。
人到了这个时候,到是能窥见生死的一角了。
他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便唤了李长去请砚阳过来,想要见上最后一面。
其实若不是自身实在不宜挪动,玄凌是想去凤仪宫的,好歹也能离她近些,再近些。
他恨自己什么都说出口了,却唯独心存侥幸的隐瞒了纯元皇后一事,以为砚阳不会得知,朱宜修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疯了一般在三人面前说出了那些做过的往事,太后无比震怒,他亦震惊,不敢去看砚阳。
相交的十指不知何时松开,玄凌想要抬手去碰,却被躲开。
朱宜修不仅说了纯元与砚阳相似一事,还将自己所残害的嫔妃与皇嗣也在砚阳看似崩溃,实则暗含引导的话语之下通通说了出来。
若是只有太后玄凌在场,太后还能试着劝说玄凌从轻发落,可又有砚阳在场,此事就没那么好姑息了。
皇后之事忙完,砚阳却不再见他。
即便进了永昌宫见到了面,也只是相顾无言。
玄凌是该恼怒的,说白了砚阳不过是他的妃子,生死都由他掌控,可他作为帝王,千不该万不该的学会了去爱,爱一个人,那么除了背叛,他想,他可以宽恕她的一切,宽恕她的无礼,宽恕她的抗拒,宽恕她再不愿见他。
“阿凌。”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玄凌只得见到她的衣物,于是他费力的抬起头,想要去瞧瞧她可曾有变化。
心中也是欣喜万分的,她还愿意叫他阿凌。
砚阳蹲了下来,半垂着眼睑,抚上了玄凌悄然生出几缕银丝的墨发。
他变得憔悴,但砚阳一如往昔。
玄凌颤抖着嗓音,干燥起皮的苍白嘴唇张张合合,却又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
“妤卿……砚阳……”
他无助的喊出了砚阳的名字,彷徨的心想要回到归处。
砚阳似是心软道,“你又是何必呢,如此糟践自己的身体,就盼着我来看你?”
这样的话放在后宫可以说是无礼至极,玄凌毫不在意,只微微摇摇头,又觉得砚阳注意不到,缓慢开口,“心也甘情也愿,怎得算是糟践。”
他们无比的相像啊,一样无情,一样残忍,却有些地方全然不同,就如黄昏与黎明,在某些时刻是如此相似,但中间却隔了一整个黑夜。
见砚阳起身,玄凌以为她又要离开,竭尽全力的再次开口,他油尽灯枯,眼前有许多重影,连身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只想阖上眼,好好睡上一觉。
“砚阳,你,你可原谅我,你,有没有,有没有……”
砚阳俯下身,衣料摩擦的声响很是细碎,又那样喧闹,她伸出手指,轻轻抵在玄凌唇瓣之上,没头没尾的说上了一句,“你我皆为囚笼困鸟,命运的奴隶,我不甘既定好的结局。”
“那你呢。”
玄凌眼中突然多了些什么,心中有什么东西在一寸寸破碎。
很危险,但那是阳光所在。
“还能,再……相遇吗……”
“嗯……也许吧。”
·
·
·
红光疯狂闪烁着,诡异非常,令人作呕。
“ 警告!警告!小世界人物自主觉醒!请求总部派遣清理者!!”
笨比骨女混:如懿传再打补丁
综影视:坏女人永不翻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