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032

“朕会还你，还有死去的孩子一个公道！”昱沣眸色深沉，重声道。

“臣妾谢皇上。”季常悦温顺道。

约莫是午后，颐宁宫的宫女来报，太后请仪妃主子去颐宁宫一趟，说是太后念的紧。

季常悦微微一顿，自小产后，她便极少去颐宁宫，而太后也极少宣召她。

韵兰见了她来，笑着行礼道:“奴婢给仪妃娘娘请安，娘娘安好。”

“本宫一切都好，劳烦太后与姑姑记挂着。”季常悦浅浅一笑，“本宫记着这个时辰，原是太后礼佛的时候。”

“说着要见娘娘，太后今儿早早结束了礼佛，在殿里头候着呢，许久不见您，倒是消瘦不少。”韵兰颇为怜惜道。

她心里重重叹了声气，若是孩子还在，不只是季常悦自己，便是太后也不知欢喜成什么样子呢，可事与愿违，唉。

季常悦微微一笑，挑开帘子入殿。殿内熏着清香，太后今日一身宝蓝色宫装，高贵典雅，端庄沉稳不少。她原本也年轻，因着抱养的好望之不过三十许人。

“臣妾给太后请安。”

“来了。”太后笑了声，随意指了下座道，“快坐吧，别拘着礼了。”

“是，多谢太后。”季常悦坐下，喝口茶润润嗓子。

“身子可大好了?”太后淡笑问道。

“皇后娘娘最是妥帖，吩咐人将臣妾照顾的极好，臣妾身体已然见好。”她顿了顿，“多谢娘娘念着。”

“这些日子你是和哀家生分不少了。”太后眯了眯眼睛笑着，“这段时日，皇帝来哀家这儿极少，便是来了说起你面色也沉沉的，昨儿才算是踏入你那怡昭殿。”

“是。”

“昱沣自幼是个内敛的孩子，自予淇去后，他越发淡漠，仿佛这许多事都难以进入他的心。素常连个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你有了孩子，他心里是高兴的，哀家瞧的出来，可你没了孩子，他难受，却也自责。”太后哀声道。

时隔许久，再次提起予淇，她心里并没有从前那般撕心裂肺的感觉，可难受却久久在心里化不开。

“臣妾知道，很难怪旁人，是臣妾自己招摇不懂事了。可孩子还那样小，他有来到这世间的权利，臣妾当日是真的怨啊，臣妾也不知该怎么样办了。”她美眸中尽是迷茫。

“你是母妃，哀家也是母后，哀家记得宪荣亲王去时哀家那仿佛天塌了一般的感觉，可终归日子是要继续下去的，你在悲伤，旁人却只等着看你笑话。”太后肃声道，“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要振作起来。”

“哀家知道这宫里没有纯善人，所以哪怕小打小闹哀家与皇后都能视而不见，可往大了闹腾的，哀家也不能坐视不管。你想要查明真相，哀家并不阻拦，只是常悦，你是个聪慧孩子，不要绕进死胡同了。”

她这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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