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说。”
胤礽觉得这倒不至于,虽然讨厌鬼很那个,章嫔也不算失宠,她和那个卫嫔还是大有区别,比卫嫔得宠多了。
胤礽只能帮到底,“这样吧,我去叫太医。”
“怎么样?”
启祥宫,怡性轩,他带着沈太医赶到便问这小子。
“不知道,额娘她不说。”胤祥道。
“心火郁结,病入膏肓。”沈永年帮虚弱的章嫔把完脉便道。
“没治吗?”胤礽便问。
“这样应该有一个月了,章主子也没让人来请太医。”沈永年道:“已经没法治了。”
“你下去吧。”胤礽没法,他不能狂妄说,治不好就去陪葬。
胤祥痛泣道:“额娘,你为什么不让太医治?”
“额娘对不起你,不能看到你和妹妹长大了。”章嫔便道。
“你们母子说会话吧,我在这里实在不合适。”胤礽便不打扰他们。
“殿下。”章嫔忽叫住他。
“你有事吗?”胤礽便问。
章嫔道:“殿下,你能不能帮我保护胤祥,他没什么坏心眼,我知道殿下和阿哥们不和,如今又和皇上不睦,确实为难你了。”
胤礽叹息:“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保护我自己?明知这条路走下去,会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没有办法。”
章嫔道:“我知道傅聪的事,殿下不是个狠心之人,我求你了,作为他的母亲我已经没有办法。”
谁都知道,傅聪和张廷玉是太子小时候的伴读少年,虽说太子常被皇帝带着谕教,但也要私塾先生教。
胤礽最终点头,“我只能说,我活一天他就活一天。”
“那也好。”章嫔笑了笑,琥珀色的眼绽放异样凄美悲凉,胤礽看着,似乎能从她的眼看到额娘,不知道额娘有没有用过这种眼神,看过他,才令讨厌鬼如此难以忘怀。
康熙三十三年,两江总督傅腊塔卒于任上,他是与老于成龙并列齐名的两大清官。
皇帝闻之,谕廷臣曰:傅腊塔和而不流,不畏权势,爱惜军民。两江总督居官善者,于成龙而后,惟傅腊塔。
遣太仆寺卿杨舒赴江宁致祭,赠太子太保,谥清端,予骑都尉世职。士民怀之,为建祠江宁。
康熙三十六年,他杀红了眼,他处置掉很多的官员,包括毓庆宫里的小人物们,他说都是那些人带坏了他,生了谋逆之心。
不是没求过他,没任何用处,他只相信明珠的话,相信福全的话,相信自己儿子马上就要谋逆,所以他要杀才能泄愤。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当时他闯入乾清宫,很干脆地问他。
他无法回答,只能冷漠不语。
“硕色呢?他和我没有关系,就因为他曾经和傅荣交好?你将来要怎么和傅拉塔交待?他临终前,你说你定会好生对待他的子孙,忠廉之后,他的儿子和孙子你全杀了,
你是不是要和他说,是你的子孙要怂恿我的儿子,要来谋逆你?这等不忠不孝之人怎么能留?你过得下去?你不是在斩草除根,你是在把我们一起推向地狱?”
“出去。”皇帝没法回他,只能用独有的皇权把他赶走。
“你这个疯子。”他不知上辈子欠他什么,这辈子做了他的儿子。
“我把傅荣的小儿子,还有硕色一起流放宁古塔终老,你不要逼我?我只能做到这步。”皇帝便道。
“我回毓庆宫。”他无可奈何,他不退步又能怎么样?
此刻的皇帝,对胤礽没杀心,因为胤礽还是最爱的儿子。
四十四年,皇帝南巡,途经江宁雨花台,特赐祠额曰两江遗爱。
皇帝也许是后悔了,三十六年他不该满门抄斩,他对不住傅拉塔,那是个巨大的冤案,皇帝一手造成的。
胤礽只觉好笑,皇帝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但他抹杀不了傅拉塔,他和老于成龙一同活在两江的心中。
皇帝题的那四个字,胤礽只觉得那是打他自己的脸。
雍正初,傅拉塔入祀贤良祠,老四在陪着一起打脸,没人敢翻案,但是他们毁不掉傅拉塔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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